“嗯,当着你的面故意跟甘杍柒看起来亲近一些,想要激起你的情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毫不在意。可你大多数都是漠视的,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一般,只是时不时地会在言语上伤人,可你本身性情就是那样的,我也不确定你是什么情绪,因为不甘心只能不停地试探招惹你了。”他比她确实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更甚,她起码还保持着该有的理智,可他就想疯魔了一般,身边看出的人怎么劝都没用。
“就算知道你是有意的,我也不能给任何反应啊,除了在心里生闷气出口伤人我也做不了什么,我只能极力克制自己,因为我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我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坏了整体的计划,那计划不是一朝一夕就制定出来的,布局下功夫也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几年,一切还是以我为中心制定的,我就是那转动的齿轮,只有我乖乖按计划做才不会出问题,肩负着这么重要的责任,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私人情感无法掌控稳定好情绪而将大家长久以来辛辛苦苦的心血给毁了。很多人做一件事情失败了只不过是失意会意志消沉却能够重新振作,可我不同,我背负着的太多了,是绝对不能失败的,我输不起,一旦输了,输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涉及到连我都想不到的后果,是真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那后果我承担不起,那就只能选择我有能力承担的了。”她已经憋区得都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真实的情感了,甚至是麻木了,可她真的别无选择。
“你为什么一定要承担那些责任呢?你可以拒绝的,你没有那个义务一定要承担的。”这话remember只是站在汲言以及他自己的私人立场上说的,对他来说,那些都比不上她。
汲言不像他那么情绪化,心止如水淡淡一笑:“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Remember痛心地为了她而打抱不平:“就因为你身份特殊聪明有过硬的技术就让你背负那么多,他们这么依靠利用一个女人还是男人是军人吗?又不是一群没有担当没有能力的男人,可都是一群刚硬的军人,做出这么不像个男人的事,他们这么对你,对得起太爷爷吗?若是他泉下有知自己那么宝贝的曾孙女被人欺负成这样,该有多痛心啊,太爷爷为部队国家奉献了自己的所有,他们居然半点不念他付出的情义。”
“正因为我是汲老太爷的曾孙女,才不能给他丢人继承他为国牺牲奉献的精神,否则就要被人指责仗着是汲老太爷的曾孙女当纨绔子弟了,我绝不能给太爷爷丢人,更不能让大哥失望,我这条命,是大哥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那我就应该继承大哥的志向,力所能及地去做我能做到的事。”顿了顿,汲言又说:“我不是把自己禁锢起来活在所有人的期望中才有这样的觉悟,而是就算我不愿意,也会被推出去,不管我愿不愿意,也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谁让我身份特殊拥有特权呢,就是要利用我的身份特殊拥有的特权才能达到目的,而我身份特殊拥有特权也不是我所愿意的,所以说来说去,我并不是什么有着多高的民族大义感甘愿舍生取义的人,我只不过是没有选择的权利。那些你们都羡慕的觉得我有特权身份特殊动动脑子动动手或者动动嘴就能解决问题的能力,对我来说,是在束缚着我的枷锁,担心我偏激的性格冲动执拗起来会做什么损害国家的事,我也有说过自己是一号非常危险的人物,所以国家信任我的同时,也在防范着我。”她说这些话不是想让他心疼自己,也不是表明她的心境会走上迷途之路,只不过想告诉他现实,告诉他这个世界的残酷与冷漠,谁与谁都没有绝对的想法一致,谁与谁也都没有绝对的信任,该背叛的时候也会背叛,不一定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一定会是因为利益,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现实罢了,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情深义重。
“可你是汲老太爷的曾孙女,从小就在军事化的教育中成长,又遭遇了那件事,怎么可能会……”他不敢相信,一个国家会对一个女人防备到这个地步。
“这谁也不敢保证。”汲言语气冷淡,仿佛说的是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有很多人,并没有因为长辈还有生活的环境教育就是走正途的,我经历过绝望,还一直被强硬地接受不公的待遇,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情况,思想上会没有偏激吗?如果引导或者接触不正,我难道会傻乎乎的心里没有怨气?你可别忘了我的性情是什么样的,我现在这样冷漠的性情,可是最好的答案。所以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的事,你也别为我这么打包票了。”
Remember再次震惊,他们这么想也就算了,连她自己都这么说就实在是太不可置信了,她就像在推翻自己正义的一面似的。
“可事实证明,你并没有因为世道不公而走上歧途,而是走着一条光明正大的正道,那条正道,不是谁都可以走的,也不是谁想走就能走的,你蜕变成了所有人的骄傲,太爷爷和大哥都会很欣慰的。”她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号极其危险的人物,可她却并没有做损害他人危害国家的事,而是在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守护着这个对她不公道的国家。
“我这条命毕竟是大哥救回来的,怎么可以做他最厌恶的事,那就太对不起他了,更没有脸面去看他。若不是顾忌着这点,我怎么会允许他人这么对待我,早就反抗了。”汲言的语气带上了讥讽之意。
Remember这才知道,她心中还是相当怨愤不满的,只不过在克制着,问她:“为什么不发泄出来呢?”
“发泄出来,也还是那样啊,改变不了什么,还会显得我没有心胸气度,虽然我确实没那么高尚,可也不愿让他们看见,我也非常狭隘的,若是我表现出就算遭受了不公委屈也不吵不闹接受的一面,他们的良心就会对我相当的抱歉,给我的宽容心和特权就会更加多,我就是故意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过分让他们受到良心的谴责。”她要脸面,可也绝不可能为了脸面就甘愿遭受一切,不能全部都讨回来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多少。
Remember笑着问:“你这是对他们进行报复的心理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