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蓁也有同感地叹气:“本来她身份特殊身边就都是男人了,后来又加上职业的因素,尤其是她这种技术性的,就更加没有女人了,学计算机的女人本来就没几个。我听她身边那几个人说她所负责的部门除了她自己之外,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包括所有的技术部门都没有一个女人,也不是没有女IT员,而是达不到她对技术员的要求,更何况她摆在那里,也不可能降低对女IT的要求,就他们公司那样的情况,一般的女IT都会被刷掉,所以他们公司的技术部门跟个和尚庙或者男兵部队似的。然后吧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助理秘书这些是不会给她找的,估计她也不习惯,他身边那几个人会负责这些工作,所以不是她不想跟同性倾诉,而是她所处的环境里没有女性,全都被男性包围了,学这个专业的女性本来就没几个,一般的女性也不会做她这份工作从事她这个行业更不会从事她这个职业,既然没有,那也就没有可以说话的女性了。这么说也不是说她身边那几个大老爷们儿差劲怎么样,他们固然好,因为小小是女性明白男女不同心思也已经算是非常细腻了,做事也很小心,深得小小的信任,是小小的左膀右臂,小小也说过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成事,他们很重要,个人能力也非常突出,可也不仅仅是个人能力体现出来了,几个人若是团结合作起来更是毫无破绽,所以有他们在小小很多事都不需要做,也放心更安心,小小可以说是坐享其成地等结果而已。可尽管是小小离不开他们很需要他们,他们也改变不了性别,男女之间是存在很大差异的,有的时候小小需要的是一个女性朋友的陪伴,那是男人所无法给她的。”这一点让她觉得很是替自家弟妹难受,现在这个社会,谁不会有个能够交心倾诉的同性朋友啊,多数女性闺蜜好友多的是,可偏偏,自家弟妹就是那最特别的一个都没有。
也正因为这样,在还不知道她身上最大的秘密只是知道她是seven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事之后作为姐姐她就很心疼她,常常都会主动找她聊天打电话,要不然就回国拉着她去各种女性较多的场所,美容娱乐消遣之类的都不会落下,因为即使是不说,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妹妹身为女人的孤单,很多事情她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做,身边的几个男人就算形影不离也不能跟女性一样进某些只能女性进入的场所,他们不行的就是不行,总不可能为了自家弟妹去做什么变性手术。
她也能感受到自家弟妹心里憋着很多心事,这事情憋着憋着就不想说了,性格变得死气沉闷得很,问她是不是有心事有什么不高兴的她也只是摇摇头要不然寥寥几句就带过了,很少会细谈,无法进入她那有些封闭的内心世界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很无奈,也很心疼,因为如今的妹妹这样的性格,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没做好,所以即使父母不说让她多带着她外出走动结交朋友去什么场合她都会主动带着她去,即使她不太情愿去也会被自己的死拉硬拽软磨硬泡给无奈地拖出门,就算她不在国内也有伍信斐的妻子会拖着她去。
本以为这样能够改善她这死气沉闷得性格让她变得开朗愿意对他们敞开心扉倾诉的,可倒头来才知道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很多事她都不能说,只能埋藏在心底,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样有什么心事烦恼可以随意倾诉,她的情况不同,更不可能跟普通人一般,因为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即使是她也承担不起后果,最好的办法就是安静地闭紧嘴巴,只要足够安静沉闷,就能够相安无事,所以,她就更加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
“现在她不是有你弟弟了吗?不会再那么孤单了,那是她丈夫,是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密的人,即使有什么跟同性比较合适说的话也可以跟你们家老三说啊。”林厉心大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根本没察觉到老爷子和郗蓁对这件事的神情不太对劲,只当是他们作为家人太过心疼那小丫头了,在他看来,既然是夫妻,那就没有什么不能说要欺瞒着对方的了,尤其是女人的烦心事,最应该告诉的人就是丈夫了。
因为林厉不知道,也不好把那些事情点明说出来,周老只能隐晦道:“她身份特殊,知道的事多,涉及到的后果也不小,但那些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的,即使跟老三如今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夫妻,不该老三知道的她一定不会说,只会憋在心里自个儿慢慢消化,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稳重思想成熟了,很多事情孰轻孰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又太过可靠,根本没人会相信她会出差池,她会出差错想都没想过,那是跟她不沾边的,对她的信任是绝对的,给予她绝对的期望太高了,这样的情形就更加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优秀的人都是孤独的,这丫头很好的诠释了一个优秀的人有多孤独,孤独到连个能够说说话的人都很少。
林厉听明白了,老爷子和郗蓁的重点是因为汲家小丫头身份特殊有很多事都不能说,即使有什么心里话也只能跟身边那几个人比较靠得住的人说,可身边那几个人全都是男人,但他是有些疑惑的,于是非常迟疑道:“我记得汲言是有一个女孩子的啊……”
郗蓁疑惑地皱眉,因为她根本没看到过:“你看错了吧。”若是真的有她怎么会连见都没见过?
林厉瞥了一眼老爷子,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本来有些不太确定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弄错了那不是跟在汲家小丫头身边的人,现在确定了,并且很肯定:“不对,确实有一个。当初她的背部受重伤,那个女孩子也伤的不轻,后来能下地之后就也去守着汲言了,没穿军装但看那走路姿势以及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受过非常专业系统培训的特种兵,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们都是一群男人照顾汲言不合适吗?她就是女的啊,大多数时候都是她照顾护理的汲言。”本来刚刚被她那么说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但是因为这女人对医生还有性别歧视不合适让他很想反驳所以就自动地忽略了,并且当时那个女人因为身上也有伤还是个军人粗手笨脚的,一开始也不是她照顾护理的汲家小丫头,而是护士,是之后她伤好多了才由她照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