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顿时乐上天,感觉整个人都可以飘起来了:“真的啊?”
以后,要多多到羊场上来帮忙了,多做事,爸爸高兴,就会给买东西!孩子们心头想着。
另外一个十来岁的张健,是张德旺弟弟家的孩子,由于他弟弟两口子今年又去外面打工了,所以这孩子依然属于留守在家,跟着爷爷奶奶过。
后来周恒需要扩招人时,他弟弟已经开始干起来了,今年回来不成,只能明年再来。
小张健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吃肉吃得笑嘻嘻,但是看着堂哥堂妹都有爸妈疼,还给他们买新东西,啃在嘴里的肉,突然就不香了,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张德旺一看那个样,也不好受,便说道:“健健别哭,大伯也给你买一双鞋子,好不好?”
张健立即破涕为笑,傻乐呵,连谢谢大伯都忘记了说。
张运喜对张德旺说道:“还是我来买吧,他爸爸多少也给了点生活费的,还是我来出钱。”
张运喜在家干活,还帮忙带着孙子,以前是带三个,今年大儿子回来了,自己带两个,所以他只用管老二家的就行了。
说是老二给了他生活费,但是也不多,就相当于是个意思。他是想着,大儿子今年攒点钱也不容易,哪里能让他多贴钱?
自己今年在羊场做事,赚了这么些工钱,人老了也不用花钱,还不是给孩子们攒着补贴的?
张德旺说道:“不用,一双鞋子能要几个钱。他喊我喊大伯,那我给他买双鞋子也是应该的。”
以前在外面打工,工钱不高不说,还要在外面吃喝拉撒,牙缝里扣出来,也攒不下几个钱,寄回来给孩子们交学费、买衣服什么的,拮据得很,要是打电话听说孩子病了,那真是要愁死。
不是他不肯努力,实在是本事不大。但本事这个东西,本来就有人强有人弱的,他也想自己能干、能赚大钱啊,但这是想就能有的么?
但是今年在家做事,吃都是田地里收的,住不花钱,工钱全部都可以存下来,手头宽松了就愿意给孩子们买点东西。
周恒看得直感慨,看来孙计安这家伙的扶贫任务,还很重啊。
这种日常小事,并没有在其余人的心里泛起什么水花——主要是这太正常了,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能发生,并不因为这一件而突然心酸。
谈完孩子们的事情,他们继续谈天说地,畅想明天,计划着田地里该种些什么了,哪块地要准备锄草了,什么时候要再给自家孩子交什么资料费等等。
只要羊场继续请他们做事,他们手头有着宽松的工钱,就能给自家孩子也买文具用品、也买新衣服等等。
所以,他们也会好好做份内的事情,争取老板经营得好,多赚钱,他的羊场能继续下去,那他们也能继续赚工钱。
吃完饭,各人散去,今晚周恒在这里守夜,张德旺就不用在这里了,他可以回去跟家人团聚一下。
太阳下去,月亮升起,晚上山里的月光很是迷人,伴随着耳边的各种虫叫声,这是最自然的《森林狂想曲》,听着很舒心。
周恒依旧生了一把火,几个人围着火堆而坐,赏赏夜色,消消食。
张峰没回他的鸡场,就继续坐在这里陪他们一会儿;汪才俊也没有回他的帐篷,而是拿着吉他随意弹着,说要给周恒的孩子弹点胎教音乐。
这把吉他以前周恒见过的,但没见他弹过,也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走出来了,才又拿出来弹着。
汪才俊的音乐能力不说有多强,但他弹着的时候,还是很投入的,可以看出他的开心。
江晓萱靠着周恒坐着,安静的听着舒缓节奏的吉他音乐,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很高兴,时不时轻轻的翻个身。
听着听着,她走了神,想到先前的事情,她拉着周恒的手,一脸心疼地说道:“咱们给他们学校捐点钱吧?或者物资也行,他们这里也真的太难了。”
或许是她也即将为人母的原因,爱心泛滥,尤其看到张琴反复强调“要十二种颜色的水彩笔”时,那种以为十二色就是最好的,让爸爸一定买那种,那神情真是刺激到她了。
她不是那种认为学生一定要考高分才是正事的人,孩子有兴趣爱好很正常,甚至有爱好比没有要幸福得多。
一个人如果只知道学分、只知道钱,没有一点生活情趣与乐趣,那是很可悲的。
不过,她也知道做慈善得有分寸,得有个度,所以刚才有人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现在私下讲。
有时候,盲目做好事可能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她不是这里的人,不懂的话,还是让周恒这种本地土生土长的人来做,好一点。
周恒也有这个想法,给学校捐点物资,让买不起这些文具的学生们,至少能多接触点东西。
他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手头正好也宽松,做点好事对他来说,也有好处。
这么闲聊着,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周恒知道,那只跟他熟稔的猫头鹰又来看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