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儿傻眼了,她原本想着扯着季卿给她爹的葬礼办的风光点,也方便她日后在景王府立威。
却没想到季卿居然是在城外道观里借了一间屋子给她爹停灵,而且还不帮她守灵,那她岂不是要晚上一个人守在这荒凉破败的道观里?
季灵儿白了脸:“可是,我,我害怕……”
季卿皱眉:“他可是你父亲,害谁也不会害你的,你怕什么?而且,晚上这边会有小道士过来帮你添香烛的,巡防营也会留几个人在外面守着,不用怕。”
季灵儿没想到季卿办事这么严谨,根本没有她可以狡辩跟着回城的机会,只能诺诺的看着季卿带着人走远。
季卿一走,季灵儿连纸钱也不想烧了,头上的孝布也不想一直戴着了,气鼓鼓的坐在蒲团上生气。
“呦,这谁家的小娇娘?是死了丈夫还是死了爹啊?在这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灵?”
一个略带猥琐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季灵儿紧张的回头,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小脸,一双眼睛肿的和熟透的杏儿一般,受惊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披散着头发。
付越一看这小娘子,顿时笑的更开心了,他直接跨进院子走到灵前,倨傲的看了一眼灵位上的字:“先父季友昌之灵位。”
季家的人?
整个京城,付越对谁都不敏感,唯独对姓季的人一看就条件反射。
因为整个京城的少爷中,他唯一不敢惹的,就一个景王季卿。
虽然他祖父是左相付城,他可以在整个京里横着走,但奈何人家景王不止家里有世袭的王位,还有当今圣上的偏爱,真是气死人!
现在看到一个季家的人,付越一下子眼睛亮了,蹲下身来,有趣的看着季灵儿:“你不会和景王季卿有什么关系吧?没听说他们家还有这么标志的小娘子啊!”
季灵儿本来对这个登徒子十分反感,但等她目光注意到这个少爷头上一整块羊脂玉雕琢出来的莲花冠,手上的翠玉大扳指,脖子上的金镶玉项圈,腰上月形白玉珏。
她的心头便活泛起来了。
季卿现在很明显对她不是很感冒,要是她能攀上一个京城的贵公子,那时候,景王府就可以成为她的依仗了。
“小女正是景王季卿的堂妹季灵儿,敢问公子是谁?”
主意打定,季灵儿也不再犹豫,虽然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但眼神已经带上了三分勾引。
付越心头一喜,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景王季卿的妹妹啊!哈哈哈!
他摩挲的了一下下巴:“我叫付越,左相付城乃是我的祖父,嗯,和季家也算是有几分香火情的,我应该个令堂上一柱香!”
说着,他还真装模作样给灵前上了一炷香,随即又看向季灵儿,装作好奇的样子:“你既然是季卿的堂妹,我们如何之前不知道呢?他怎么没在此守灵?”
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季灵儿立马就开始卖惨了。
“实不相瞒,我和父亲乃是乌东季氏一脉,只是家里遭逢变故,才来京城找堂兄,奈何还没找到人,父亲便抛下灵儿而去,堂兄他,他忙,也只是匆匆而来,上了一炷香便走了,留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