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感动归感动，可是没有忘却自己的初衷，人在少年时，总会有哪些不切实际的梦。这就好像埋在心中的一颗种子，即便是成年之后并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但是它还是会深深地埋在土壤里，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细心浇灌之后生根发芽、

“可不要避重就轻，我是问你有什么样的梦想你就只管老实回答，说不定咱们日后能够梦想成真，你我之间不需要有秘密，你跟我何必这样藏着掖着。”

季卿假装嗔怪，看她那娇嗔的样子，墨楚渊觉得很是新鲜，能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实在是难得，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放下了全部的戒心，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从小我就被教育要行得端踏端踏得正，熟读经史子集，完全是一个未来帝王的标准的要求自己，那个时候太子太傅教导严厉，不允许我有梦想。”

说起这些，墨楚渊虽然看上去神色淡然，但是语气里淡淡的失落，季卿还是听得出来的，她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从小就被逼迫接受别人既定的人生，想做自己都那么不容易，她转过身，把自己娇俏的小脸埋在男人宽广的胸膛之间。

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埋在他怀里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真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可怜，连自己的梦想都不能有，那你长大了呢？长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想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而不是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宫里面，做这些你可能不愿意做的事情”

季卿的话，好像一把会魔法的钥匙，一下子打开了尘封在墨楚渊心中的那一段往事。

曾几何时，哪个少年不羡慕建功立业鲜衣怒马，可是他终究还是要为国家付出自己的梦想。

现在突然有人这么问他，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吟良久，墨楚渊才缓缓开口。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我倒是希望当一个江湖豪侠，风里来雨里去，刀口上舔血。江湖义气摆在最前面，而且会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大家闲来的时候可以四处逛逛，有困难的时候振臂一呼，一呼百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操场之上，总是尔虞我诈，大家都各自为政，烦都烦死了。”

季卿抬起纤纤素手，想要抚平男人紧皱在一起的剑眉。

她浅笑嫣然，用手戳了戳男人的俊脸。

“如果你这些话被那些文武百官，听到了知道你是对我说的，而且如果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不会说我是一代妖姬？红颜祸水，把你的心都拐跑了。”

季卿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是她也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些是他日思夜想之后所担忧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墨楚渊好像对这一切并不在乎。他用力地抓住女人在脸上作怪的小手，把它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纤细的手指。

“你本来就是一代妖姬，红颜祸水，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醒的。”

“做皇帝已经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事情，是人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不过我看你做皇帝也不太开心，难道做皇帝也有不能做的事情吗？”

季卿当然知道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但是有利有弊，有得必有失，这也都是相互一副生成的，在其位谋其政，他只是想知道墨楚渊的真实想法。

“皇帝当然有许多不能做的，比如说劫富济贫，你明知道那些贪官家里已经富可敌国，但是就好比这次地震，却没有人愿意捐出一两银子，如果我是一代豪侠，就可以直接杀到他们家里去，把银子全部都强出来，分给穷苦的百姓，这才是我真正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