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太太毕竟活了这些年了,其中的事也想的差不多了。
徐晓并不明白其中的事,但是见婆婆和老公都不说话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简父简母上了车后则感叹一声:青州当真居不易。
不说门阀财阀太多,你稍微碰上一个就是要命的事。
他们两个人虽然担心兮兮,但也绝对放心左祁臻。有左祁臻在,兮兮就是安全的。只是左祁臻的身家背景,着实让他们心惊、不安。
兮兮只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孩子,怎么配得起左祁臻的身家?
这个问题,他们两个觉得是该跟兮兮谈谈了。之前是因为白擎疯了一样的报复,现在他们搬到了青州,很多事是该说清楚明白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真的与相爱的人修成正果。如果最终都无法在一起,那就不如早早分开。
“你觉得呢?”简母沉了一口气,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眉里目间都是愁意。
简父看她这个样子,也严肃着一张脸。对于自己的公司,他们都没有这么伤脑筋过,毕竟在他们看来公司如果做不大那就做小,不过是挣多挣少的问题。而女儿的终生大事才是真的大事。兮兮梦里的上一世已经那样惨烈,他们不想让女儿再受到情感上的伤害。
“左祁臻是可靠的,我看他也是真的喜欢兮兮,你看他刚才的表情也能看出来,只是…”简父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简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都相信左祁臻这个人,只是不相信那个家。豪门大院里,婚姻都是不自由的。
就好比今天出现的这个宗小姐,身世模样都是这么耀眼,这样的女孩才是左家的首选吧?
兮兮其实今天听洛辉说出左祁臻是青州首富的儿子这个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父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单父母,连她也是惊讶的。她知道左祁臻的身份,却从来不知道他出自一个怎么样的家庭。她知道苏蔓身份不菲,也想过左祁臻家里或许也不简单,但是却没想过不简单到这一步。所以她才会自卑,会觉得距离那个宗华黎都遥不可及。她甚至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在身份上,她差了别人千千万。
到了左家的时候,私人医生已经候在了别墅院外。因为这里只住左祁臻一个人,所以来人只能在外面等着。私人医生与之前在洱市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大约是因为那个人只是在洱市地界才用吧?
见到左祁臻的车到了,私人医生立即让开了身子。
车子开进院内,左祁臻下车把兮兮抱下车。下车的那一刻,私人医生显然黑瞳一缩,他只接到少将的电话让他来家里,还以为是少将受了伤。可这女人是什么人?竟然已经可以进入这栋别墅?谁人不知道这个别墅只单单住少将一个人?就算是再高军衔的人,也不能进来讨一杯便宜。
女人抬手搂住少将的脖颈,将头挨着少将的胸口,安详的模样显然并非是刚刚在一起的人。私人医生心里惊讶到不行,跟着两个人一路进了别墅,一进别墅,吃惊更甚。从前简洁到一目了然的别墅里添置了很多东西,一看就是女人喜欢的东西。不过私人医生在这些东西上也可以猜到这个女人的品性。一个喜欢看书脾性应该是个恬静的人。
左祁臻将兮兮放到沙发上,兮兮对着私人医生微微一笑“我不小心扭伤了脚腕,麻烦您跑过来一趟了。”
她的话很客气,但眼神清澈,笑容真诚,倒让私人医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就是少将的私密医生,被少将叫过来办事也很正常“您真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
私人医生过来看了看兮兮的脚腕,然后站起身尊敬的看向左祁臻“不厉害,就是扭到筋了,这几天抹点药,等几天就好了。记着这几天不要下来走路,好好养几天。”私人医生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厉害了,搁在旁人身上,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但是这是个小女孩,还这么温柔,所以他为了少将的面子就说的稍微重了些,其实根本没什么事,抹了药几天就好了。他寻常看别人的伤,基本都是些硬伤,比如枪伤,比如挨了刀子,或者训练中受到的伤,实在是觉得这种扭了脚腕的伤没什么好看的。
左祁臻这些年看这种伤也看的差不多,只是看她额头冒冷汗,才怕自己会诊断错误,所以才叫了私人医生来。一听私人医生说没事,就扫了眼私人医生,摆了摆手。
私人医生只觉得脸上一紧,微微有些燥热,赶紧走人了。少将这样眼明心亮的人,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私人医生一走,兮兮就舔了舔唇“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你这个私人医生是看重伤的吧?”
左祁臻蹲下,将兮兮的另一只鞋也脱掉,然后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倚着,他则是去拿了医药箱给她抹药。
他倒没觉得私人医生专职给谁看病,但是他觉得他需要换个私人医生了。
“嘶!”脚腕上抹了药,他认真的给她揉着,可是大约是拧到筋了,她忍不住出了声。
随着这一声,他的手劲立即轻了很多。
“以后这种事不要逞强,青州多的是不长眼的人,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他愿意做她的依靠,只要她愿意。
兮兮浅浅扯了扯嘴角,可奈何脚腕真的疼,所以笑的并不好看。她并不想依靠他在青州立足,如果她事事依靠别人,怕自己最终还会和上一世一样。她再不想浑浑噩噩的一世,所以她想要得到的,会尽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不管是简氏的地位还是想要留住的男人。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唇死死抿住。
即便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相差太多,她依旧愿意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好的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
“左祁臻。”她轻声的唤。
左祁臻只觉得心口一麻,手中的劲越来越轻,最后干脆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瞳里。她的眼瞳很黑,黑的像是泼了墨一样。兮兮很少会叫他全名,除非是故意跟他置气或者是要说正事的时候才会用这三个字。
而此时此刻,他很明白她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
“恩。”淡淡的恩声,他低下头继续揉着她脚腕。
“我知道你是左家的人了。”想了想,兮兮打算从头开始说。
左祁臻手中一顿“我不是左家的人,兮兮,我的决定跟左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并不能约束我。”
“我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我会努力变的强大,变的可以像宗华黎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
“你见过宗华黎了?”左祁臻迅速抓住了里面的字眼,语气稍稍凉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