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停下敲打桌面的手指，掀起眼皮望向高子雯，“杨娜家跟你家有什么矛盾？”

高子雯的头似乎更低了。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过关于她的事，更别提家庭情况。

但是对于清歌，高子雯有一种深深的安全感和信任感，促使她忍下与生俱来的腼腆害羞，开了口。

“杨娜的爸爸和我爸爸一样，都是开武馆的，只是我爸爸的武馆生意比她爸爸好，所以她爸爸针对我爸爸，而她就针对我。”

高子雯的声音很轻，带着掩饰的委屈。

“我爸爸原来是个屠夫，杀猪的，杨娜家想要知道很容易。他们家觉得是我爸爸抢了他们家的生意，每次见到爸爸都要冷嘲热冷，说就算我家的武馆开的再大、我家再有钱又怎样，骨子里还不是下等人，浑身的腥臭味老远都能闻到，说我爸爸永远也不能踏入上流社会。”

高子雯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声音中带了些哽咽。

“爸爸从来没想着要跨入上流社会，爸爸的心愿是想把武馆开在全国各地。但是杨娜家的权势很大，千方百计阻挠爸爸和投资方见面。余家是江市的大家，我想余白飞的生日派对上肯定会有爸爸想要见的投资人，我……”

高子雯抬头，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清歌，“我真的不是虚荣心，我是真的想出点力帮帮爸爸……”

清歌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哦。”

高子雯看清歌这个态度，也知道没戏，一滴饱满的眼泪从眼眶滑落。

倾夏伸手接住，尝了尝，苦的。

高子雯抹了抹眼泪，想要回座位，却听到清歌淡淡说道：“明晚带着叔叔一起，去余家。”

高子雯惊喜不已，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真的吗？！”

清歌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高子雯身边，替她掸了掸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和叔叔的身上没有腥臭味，她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