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五沉吟道：“困惑之处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无从问起。”

“少说废话，快问完让我睡觉。”

于是他只好开门见山了：“我有个朋友，他丹田里有个疑似传说所述的金丹的东西......”少女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回道，“可以略去朋友这个字眼了，直接说事吧。”

“......我有个熟人，他丹田里有个疑似传说所述的金丹的东西，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他担心这会不会对以后的修行有所影响。”

少女答道：“既来之则安之呗，俗话说三千大道，又不是最多人走的路就是最好的，也不一定合适你，所以你不必担心。”

苏二五特意纠正道：“不是我，是我熟人。”

少女嗤笑一声，接着问道：“你会武道的九元体系有多少了解？”

“仅知道下元境的具体修行。”

“那我今日便替你老师给你说一说吧。九元体系的确跟上古之道不同，乃是后人逐渐摸索出来的适应时势的武道体系，其中本该是与武道合二为一的术道就只能被剔除出去了，因为今人没有足够能力将其混杂进九元体系中，所以术道只能辅修，甚至有时候还得不偿失，不如纯正的武道修行。下元境之事你既然知晓，那我便说说中元境和上元境吧。进入中元境，一般人需要靠日夜冥思观想图来顿悟灵识，所以中元境可以称为灵识境，而这又分为三个阶段——灵识启蒙境、灵识显化境、灵识敛化境，分别对应四元境、五元境和六元境。”

“若想进入上元境，则需要领悟‘乾坤交感’，突破灵肉之禁，踏入七元境，亦称大师境。八元宗师境的标准就是打开体内的‘太极之门’，从而成为半人半仙，九元大宗师便是‘太极而无极’了，想来你也不知何时才能接触，不提也罢。至于那超越九元之上的天元境嘛......”少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在境界上来说，天元境跟大宗师其实没什么区别，但大宗师要成为天元境必须取得这天地间六十四种原初之气中的一种，且这原初之气还必须跟你原来的修行相近，不然会引发糟糕的后果，比如爆体而死，比如走火入魔，因此自古至今大门派常常出现所谓的‘弑师’......成为大宗师的弟子想要更进一步，所以只能杀死自己的师父夺得其身上的原初之气。”

苏二五仔细倾听，直到少女的讲述停下来后，他才疑惑问道：“前辈你是说......宗师境是打开体内的‘太极之门’？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本身就有......”

“哈哈哈，你果然意识到了吧。”少女大笑数声，“便如你所想，即使是街头上的一个普通人，都有机会成为宗师，因为我们的先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留下了这份底子了......便是那些曾经修行仙道的先人。”

苏二五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如今世上有几个天元者？”

“就世人所知的，有五人。”少女娓娓道来，“他们分别是‘转轮圣王’熊拙火，‘八首阎魔’邢混，太微庭庭主‘两仪氤氲’玉婉仪，列星门祖师‘究尽玄机’华臻，西凉菩果寺‘劫火比丘’玄能......其中‘八首阎魔’据说曾被‘两仪氤氲’玉婉仪和‘究尽玄机’华臻及‘转轮圣王’熊拙火围攻厮杀然后逃到塞外去了，自此不知所踪，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苏二五有感而发道：“他们的外号听起来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也不知道我以后能有个怎样了得的外号。”

“......”

“不过啊前辈，原初之气不是有六十四种吗，如今只剩下五名天元者？”

少女笑道：“没错，事实上还有些大宗师在试图寻觅剩下的原初之气，却始终找不到......所以有些人怀疑，其实剩下的原初之气也被别人占据着，只是从不出现在世人面前罢了。”

苏二五心中一跳，莫名想到了神秘的物化师们，莫非他们......

“那前辈你是什么境界？”

少女无声地瞅了他一眼，苏二五立即乖乖闭上嘴了，便在以为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时，便听到她幽幽地回道：“我曾是上元境......”

苏二五敏锐地抓住了“上元境”这个字眼，也就是说，可能不仅仅是大师境？但是啊，如斯厉害的一个人物，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关于这点，他倒是不敢直言不讳了。

少女笑道：“其实你现在倒是已经觉醒灵识了，看你灵性外溢便知，只要你把三元境的修行搞定，晋升中元境基本上是没有意外的了。”

苏二五惊道：“我已经觉醒灵识了？”他接着问道，“可你刚才不是说还要靠观想图来感悟吗？”

“那是相对于一般人而言，总有些人......脑子比较奇特，随便做些事都能大有启发。”

“......”苏二五忽略了后面不知是否在骂自己的话，他想了想，大抵猜测到自己所谓的灵识到底是什么了，或许他并不怎么特殊，只是他机缘巧合下碰到了类似有观想图功效的东西罢了。

“以你的资质，我看不出二十年你就能成为一名大师了吧。”少女冷不丁说道。

“还要二十年这么久？”

“......呵呵。”少女扯了扯嘴角，“真亏你敢说出这句话来啊，你知道有多少人一生都在追求上元境而不得吗？”旋即她便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哎，大抵姓苏的都总是这么气人吧。”接着她便催促道，“若是别无他话，那就离去吧，我还要继续睡觉呢。”

苏二五拱了拱手，以示谢意，接着问道：“说起来一直不曾知晓前辈的名讳。”

少女瞅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名讳，江湖人倒是给我起了个还算入耳的外号，不过多半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

“‘日曜仙子’魏天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