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出息的家伙死了一天两夜,一醒来语出惊人,说什么夫君大过天,什么我们这些人怎么比得了……这是他黎戍一贯用的口吻好不好!
待慕容赫梳洗好、穿戴整齐重新站在黎戍面前,红衣黑发,凤目清明,黎戍不由地暗暗吞了吞口水,真想叫小倌坊的那些下流胚子们都来瞧瞧什么叫男人中的极品。
与陌言的孱弱、颐灏的冷清都不同,慕容赫的英俊清透,带着浓浓正气,从眉梢眼角蔓延至周身上下,举手投足间光明磊落,不掺杂一丝阴霾。
黎戍看呆了,直至慕容赫人都走远了他才追上去,傻了吧唧地问:“这么急,去哪啊?!”
慕容赫头也不回:“生辰宴订在哪?”
黎戍被噎住,用扇子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得!瞧我这破记性!”
他上前拽住慕容赫的胳膊:“赫,要不这么着,你先去逛逛,吃点东西醒醒酒散散心,我回家一趟……这不是还有什么及笄礼么,我家老不死的重视得不得了,宫里头的娘娘兴许都来了,等家里的宴席散了,我们再出来庆贺。”
“你不早说?”慕容赫脚步一停。
黎戍眯着小眼睛笑得很贱:“这不是以为您老人家还要躺上几天几夜么!哪里料到这么快就爬起来了!现在精神抖擞的样不是挺好么!哎呀,就这么说定了,咱们申时正秋水阁三楼见!”
说完,黎戍就爬上小厮赶过来的马车,风风火火地往城东国舅府而去。
耳边无穷无尽的聒噪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只剩街面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慕容赫的凤目陡然一黯。
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因为一概都可忽视。
他沿着繁华的早市漫无目的地一路走过去,前面是圣人桥。
卖红薯的老人又添了几许白发,正弯腰清理着炉中的炭火,没有瞧见他,也许早已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