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地上的毛巾挑了起来放到林德旁边,就像是开启了机关一样一切都被激活了。
“林德,你又回来得这么晚了……你手上那是什么?”
爱丽丝抬起头看向林德问道。
林德正在仓促着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用一种平静到无所谓的语气开口:“没事,只是脏了而已。”
爱丽丝并不是瞎子,她分得出来脏了和受伤了的区别。
那个颜色是那么显眼,她想要认成脏了可不容易。
“你受伤了?”她说着就想要下去看看丈夫的情况。
“没事,只是红墨水。”林德随口开口道。
“真的是红墨水?”女人有些狐疑的看着她问道。
“当然,我想要翻出来墨水写个信,结果不小心打翻了。”男人在水盆里将最后一点红色冲洗干净,用毛巾擦了擦:“我过几天要去外地一趟,你要跟过来吗?”
闻言,爱丽丝就松了一口气,接着有些埋怨道:“你可把我给吓死了……我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可以放松放松了。”
“那就这么定了。”
林德看着着爱丽丝的眼神里满是宠溺,接着说:“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啪这一下,爱丽丝合上一旁的书本,从床上爬了起来:“还不能休息呢……给你的肖像画我还没有画完呢!”
说完,爱丽丝伸手拉起丈夫的手,脚步轻盈,犹如小女孩一般向着画室迈步过去。
林德被妻子拉着走,尽管身心上有些疲惫,但是看着她的笑容,他什么都愿意迁就宠溺她,只要她开心。
陈铭在一旁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切,心里也对林德有了几分认识。
他十分肯定眼前的林德,和他知道的林德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爱丽丝记忆中的林德,有情有义,而且十分宠爱她这个妻子,有什么需求都会尽力满足她。
而陈铭印象里的林德,却是一副铁石心肠,对任何事情也只能保持着短暂的一时新鲜,无法长久,也无法感受活在人间的快乐。
但是这个事情有个疑点,明明是血,为什么林德要骗她是用红色墨水来写信。
这世上想要书写任何一封信,任何一本书,用的东西永远都是纸张和墨水,而他却用的是自己的鲜血。
他肯定是做了什么。
想要知道后面的真相,就只能继续顺着爱丽丝的记忆走下去,一点点把真相挖出来。
这么想着,陈铭便跟着两人走到了画室。
画室之中传来女人的笑声:“林德你别老这么笑,不要露牙齿!”
林德看着妻子,有些僵硬地笑着,怎么笑都不符合妻子心中的预想,有些笨拙的看着她:“那我要怎么笑?”
“唔……要笑得跟那个时候爸爸同意我们婚事那样!”
爱丽丝伸手在林德脸上提着嘴角说。
她记得那个时候林德是笑得最开心的,抱着她在庭院里转了好几圈——她想要铭记那个一刹那,用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留下永恒的回忆。
可是林德怎么笑,都显得不自然。
调试了几下,心思细腻的爱丽丝很快发现了林德是真的有心事,才会脸上流露不出来那个时候的表情,她轻轻地拥抱着丈夫:“你怎么了,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