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你轻功最近没练吧?”
月落和祝无双已经出现在了七侠镇东街镇口外的小树林,为了制造机会,特地以比轻功为由,二人自十八里铺是一路腾飞而归,颇为几分月落所期盼过的江湖儿女之感。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嘴请假了还没回来,店里的菜都是我做的,不过你的那本玄玉手真的蛮灵的,我正练着呢,你瞧我的手。”
祝无双说着,两眼不经意闪过一抹亮光,起初她对于这残本也并未太过在意,结果没想到只是稍稍练习,却发现手上曾经留下的一些小疤痕啥的居然都慢慢淡化,连练功的茧也消除了些。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让自己的手变得美丽的诱惑,即便是无双也不例外,而这无疑便是月落极为成功的讨好。
月落欣赏了一下那双宛若天成的娇嫩柔夷,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想到无双的身手,颇有几分绝望,原来自己连倒数第一都打不过呀。
根据月落的求证,月落才知道,原来祝无双的葵花派倒数第一,只是内门弟子的比试倒一,参与者都是四大长老的亲传,无双算是不会武功的二大爷北长老的弟子,本就不善武学,而且作为内门里唯一的女弟子,因而除却负责北长老的饮食起居,接触的到的武学其实并不差。
祝无双之所以一直给人不敌的感觉,主要还是她本就不喜欢动手,再加上实在是太温柔贤惠了些。
不过毕竟是留在长老身边的人,身手又如何会太差呢,比如那什么西域传来的舒经龙爪手、还有缩骨大法,祝无双都是正儿八经的学过,虽然交手不行,但对付月落这样的,还是有点容易的。
这让月落颇感受伤,自己真的好菜,索性自己本就没指望有多厉害,再加上客栈出事了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好好学好可以飞檐走壁的轻功就够用了。
月落竖起大拇指,笑道:“那你真够厉害的呀,祝天才要是专心武学,肯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啊!”心里又加上一句,包括征服我。
“你可别打趣我了,练武有什么意思,还是做菜好,哎,对了,师兄那边你通知过了吗,我这两天没回去师兄他们该担心了吧。”
祝无双颇为无奈,本来只是挨不过月落央求,便跟着去一趟十八里铺,结果被薛神医抢留着吃晚饭,说是一个人在家无趣,希望她可以和月落一起陪他聊聊,奈何看着薛神医可怜兮兮的孤独模样,心一软,便应了下来,结果又正好赶上薛神医义诊,见其一个人忙活实在是不好意思离开,有留下帮忙看诊抓药,一二去两人在医馆逗留了三日,直到衡山派的掌门接任仪式在即。
“放心吧,我已经让住在镇上的那家铺子的伙计帮忙传了信儿了,今天小贝接任掌门,佟掌柜作为小贝的嫂子必然也会出席,所以咱们直接过去会合应该是差不多的。”
今日是衡山派在七侠镇准备接任仪式的日子,很多门派应邀而来,而镇上的一些商户早已得知了消息,早早地围到了镇口看热闹,毕竟传说中的江湖离他们还是太遥远了,当今天突然得知新任掌门居然要在七侠镇举行接任仪式之际,无一不是惊奇无比,一时间各自版本的说法都闹了出来。
“哎,无双,咱们现在外边等会吧,这会儿人蛮多的,挤进去也没啥意思,咱们就在这里先看着吧。”
月落望着小树林外,破旧的戏台子早已重新铺上厚实的地砖,台子下摆设着几围桌椅,使用来接待各派前辈高人的,十八里铺的捕快早已将现场拦了起来,陆陆续续已经有了一些江湖门派结伴进了场,相互打着招呼。外围都是左家庄十八里铺和本镇的一些喜欢热闹的百姓自行摆上了一些茶水点心的临时摊位,捕快虽只是拉起来绳子作为界限,却也去人敢偷偷强闯,毕竟普通百姓是不允许掺和江湖事的,在外围看看热闹就行。
“你们说那个衡山派的新掌门到底是什么人?”一贼眉鼠眼之人混迹在人群之中,远眺着以戏台子为中心的内圈,神色颇为向往。
边上是一个穿着金线华袍的男子,手里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为他们撑着一个不大的空地。
男子撑了一下孩子,嘲笑道:“呵呵,你侯三不是号称镇上之事无你不知,无你不晓吗?怎么现在也成了睁眼瞎?”
周围的百姓闻言亦是笑话了一番那个贼眉鼠眼之人,反正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耍无赖还耍不到自己家去。
侯三被嘲笑一番却并未流露出一丝不满,而是赔笑道:“邱员外您说笑了,我侯三一个小混混哪里敢在您面前自称无所不知,邱老爷是见过大世面的消息也肯定比我们灵通,要不您赏脸给我们讲讲?”无意间看了眼邱员外身后的几个壮汉家丁,立马收回眼神,生怕得罪了他。
“好,今日无事,那就给你们讲讲,省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个小小的七侠镇就敢胡作非为。”
邱员外也是闲得无聊,他本想着和几位合作伙伴去馆子里耍一耍,无奈儿子非要来,说是开阔眼界,又不放心下人,无奈之下只好推了牌局,亲自带着儿子过来。
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说道:“今日即将接任衡山派新任掌门的其实是个女娃娃,和我儿子一般大小。”
“啊?真的假的呀?”侯三一脸诧异,有些不信,质疑之后又连忙改口道:“员外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听着太新鲜了。”
周围的百姓也是附和,谁不知道邱员外手里的孩子还不满十岁,便是神童之资,又不过开蒙三年,这半大的孩子当掌门,让他们只觉自己都活到了狗肚子身上去。
“呵,你们信与不信与我何干?”邱员外一撇嘴角,到底是些不明消息的愚民,他们哪里知道人家早就在可以宣扬了,回道:“那孩子是衡山派前任掌门的亲妹妹,两年前衡山派突遇危机,那女娃一个人逃了出来,便躲在了我们七侠镇,于前些日子才被衡山派之人寻回,准备重振门派,恢复其先辈荣光。”
“原来如此啊。”
周围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尽皆议论纷纷,都在猜该是哪家的女娃。
“别猜了,那女娃儿是同福客栈的佟掌柜家的,叫莫小贝,是我儿子的同窗,那女娃我见过,小小年纪倒是刁蛮的很,还喜欢拳脚,实在是有辱斯文。”
邱员外惋惜的摇了摇头,他也可不至于害怕说几句话就被打击报复,不管怎么说,他们老邱家那是出过状元郎的正儿八经书香门第,和祖上是知府的吕秀才家差不多,不过和吕家后人不会经商,沦落给人当账房不同,他善商,家里更有几处产业,简单来说,就是家里有矿,要不然如何能让人敬称一声员外老爷呢。
“爹,你怎么能怎么说?小贝她是江湖门派之后,自然学的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而且子曰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背后说别人坏话,这是不对的!”
只见被抱在怀里的男孩一本正经的反驳起了父亲,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远处戏台子上的一个小小的身影,她正一板一眼的在给那些前辈回礼,身后站着三个同色服饰的男子,那几个人他在书院见过,还把朱先生给打了一顿。眼中闪过神秘的光彩,忍不住笑了,她那衣服真大,真丑,一会儿可得好好嘲讽一下,找回场子。
“东儿,子还曰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我随你胡闹,回去之后,将论语重温,别再跟那些胸无大志之人胡耍,莫要忘了你的目标是登科状元,别迷了这些下三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