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啥呢,怎么不干活?”
正当白展堂和月落正在密谋如何接待大嘴师父的时候,佟湘玉自楼上下来,见二人鬼鬼祟祟,开口问道。
白展堂一紧张,下意思拿下肩头的抹布边擦拭便解释道:“啊,没事没事,那啥小落给我讲武当山的那位前辈收他为徒的事。”
月落叶也懒得纠正老白,上班时间的佟掌柜还是很严厉的,威胁老白要是再这样偷懒就扣工钱。
白展堂眼神暗示了一下,便离开代替了跑堂的无双,无双得闲,也是迫不及待上前,想要从月落嘴中获知师兄是否涉案的事实。
佟湘玉见二人齐齐凑在柜台后窃窃私语,犹豫了一下,没开口提醒,偏生这二人不算店里的员工,可以以湘玉姐的身份说教,却不好以掌柜的身份约束,又是看了眼白展堂,便径直往后院去了。
祝无双看着月落,试探道:“师兄他……”
“放心吧,你师兄并没有参与,他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葵花派,你师兄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你也没必要这么担惊受怕的了。”月落憨憨一笑,安慰道。
祝无双嘴硬,强撑道:“谁担心了,我一直都很相信我师兄的好不好?”
月落点头,敷衍道:“对对对,你一点都没有担心,你最相信白师兄了啦。”
“哼,懒得理你。”
见月落故意搞怪,明明就是一脸的不相信,无言辩解就原地蹬了蹬腿,吐着舌头傲娇离去。
既然白展堂没有参与其中,那也无须担心什么,现在只需静静等待吕秀才将老洪寻来。
时间在等待中消磨,帮老白递递酒,帮无双接餐盘,再不然就是帮缺席的吕秀才清一清账,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吕秀才若说有个短板怕就是当属算学一道了,差到什么程度,一桌客人的几样菜都需要借助算盘,就是这么夸张。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下,食客也陆续走空,在佟湘玉的要求下,祝无双则代替了正心虚的大嘴开始替众人准备可口的饭菜。
“这个死秀才,咋还没有回来,真是滴,说了就半天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跟着李大嘴一个德行,还敢晚归,扣钱,必须扣钱!”
快要开饭了,佟湘玉见吕秀才依旧没有回来,已经开始踱步抱怨,直呼唯有扣钱才能一解旷工之损失。
老榆木桌上,被点名的李大嘴沉默不吱声,师父没来,便没有反抗的底气,因而只是老老实实的待着。
白展堂与郭芙蓉一对憨憨见李大嘴如此,默契的说起来双簧。
郭芙蓉拨弄了一下桌上的炒肉丝,说道:“别等秀才了,赶紧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白展堂会心一笑:“哎呀,饭菜凉了无所谓,就怕有些人的心要凉啊。”
说罢,更是感慨的端起饭碗装作喝酒模样,平日里没什么庆事,佟湘玉根本不允许喝酒,尤其是李大嘴这边的这档子事,这个时候喝酒不合适。
白展堂本就是对着郭芙蓉说的,话中之意不言而喻,这两天郭芙蓉对燕小六也是愈发的殷勤,尤其是早上对上早上刚泄了气的大嘴,男子气概展露无遗,当然了,以上场景只是郭芙蓉一人之想。
被点破心思的郭芙蓉将筷子一摔,有些不好意思,佯怒道:“白展堂,你什么意思啊?”
“怎么,你还想拍我啊?”白展堂挑衅道。
“他拍你干啥?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拍两张桌子比啥都强,是吧大嘴?”
佟湘玉看着白展堂和郭芙蓉一唱一和忍不住插嘴道。
说起来拍桌子,白展堂又来劲了,调侃道:“这儿没石磨,跟你们表演一个拍桌子吧,这桌子够结实吧,瞧好了。”
果不其然,这边郭芙蓉正调侃着白展堂拍桌子的效果之余还不忘嘲讽一波李大嘴所学不过野狐禅罢了。
“说谁是野狐禅啊?!”
一道沉洪之声打断了嬉笑的众人,一身着素布衣裳,头顶高帽,的胖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别问为什么就是这么巧,问就是尚敬大佬的安排。
众人被突然进来的男人吓住,唯一李大嘴眼前一亮,连忙跑上前滑跪在地,激动道:“师父,您终于来了!”
这就是李大嘴的那个神秘师父!几人心里有了数,白展堂瞧着这个气场颇为强大的洪老五,有些没把握,就没有说话,只是暗暗看着。
自带BGM的老洪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成功震慑全场,连先前表现得极为张扬跋扈的郭芙蓉亦蜷缩在了佟湘玉身后,秒怂。
“这位就是我师父!降龙十八掌第五代大师!”
李大嘴起身介绍,满脸的洋洋自得。
洪老五落座后,目光不留痕迹的撇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嗯,一闻就知道不是自己这个便宜徒弟的手艺,徒弟手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咸。
随后看向排排坐的众人,洪老五摸了摸胡渣,恶狠狠地说道:“刚才说谁是野狐禅呢?”
见师父一发威便是全场肃静,连最厉害的老白都没有说话,李大嘴开始嘚瑟,斜视着先前嘲讽他的郭芙蓉冷哼一声道::“哼,怕了?知道怕了,是吧?”
“闭嘴,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尽给我添麻烦。”
洪老五斥责了一番李大嘴,白日里从那穷酸书生那里得知了自己的便宜徒弟居然暴露了,本是打算跑路的,可是想想这些天都自在日子,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长期饭票徒弟,有点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