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屋里的鲍姑听见葛洪真的离开后,竟然显得也有些恍然若失,这冤家,怎么说走就真的这么走了?怎么也不告人家一声,他这是要去哪儿呢?哎,想来是真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公务要忙吧……
这些日子也真是苦了他了,百姓营地那边的事要他帮忙处理事务,这个活人署也是他在负责,什么杂事,难事,琐事都需要他,他就一个人,这身体可怎么吃得消啊?!
鲍姑的俏脸又是一阵发烫,怎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葛洪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人家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事?!自己又为什么要去担心他……
鲍姑想着想着,竟又不自觉地流下了一行清泪,这是悲伤还是难过,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想哭,尤其是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取我绿绮琴,端坐抚丝弦。
一弹作明徵,忆昔言笑欢。
再弹缓宫曲,别离日日远。
黄叶今又落,缺月几时圆。
相思不成调,清商凝指端。”
鲍姑轻轻吟唱着这首古风,这是她母亲生前最爱吟唱地一首古风,那是母亲用来思念自己父亲的歌谣,过去鲍姑一直不懂这歌谣里唱得是什么,可是如今,却像是有点懂了……(“宫、商、角、徵、羽”是我国五弦古琴的五声音阶中五个不同音的名称,其中徵音代表快乐,宫音寓意相思,而商音则寄托悲伤,此首古风出自四川网友飘风的《三声曲》)
且不说鲍姑还一个人在葛洪的屋里自艾自怨,胡思乱想,葛洪这时却已经一溜烟出了活人署,直接向潼关方向赶去,他要赶紧去潼关祖逖汇报情况,把自己和小草发现何伦的事赶紧向祖逖汇报!
潼关可是无难军主力的驻扎地,如果何伦已经在潼关内部,并且跟着老崔的人马潜伏在潼关之内,那么他们随时有可能会趁着任何机会,偷袭毫无防备的无难军主力,如果一旦发生这种最糟糕的状况,那么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不要说潼关有可能易主,甚至祖逖等一干无难军重要将领,都有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何伦和老崔的人马突袭遇难!
葛洪越这么想就跑得越快,甚至不顾自己已经十分疲惫的身体,尤其是他才被鲍姑用真气救醒,各种内伤都没有完全康复,身体更是不怎么听使唤,可就算这样,葛洪依旧还在拼命奔跑,实在是玩命了!
可葛洪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自己的身体,人命关天,尤其是这件事关系到那么多的无难军主力的安危,葛洪哪里有心思顾及自己?!他要跑,一定要赶紧到达潼关,找到祖逖!
葛洪一边奔跑着一边还在想小草的情况,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自说自话地就走了,就是为了给自己去找人救自己吗?难道说鲍姑也是她请来的吗?
葛洪摇了摇头,不太像是这样,但这许多的疑问也实在是没有心思去顾及了,更别说葛洪这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屋子里还躺倒着一个昏迷的小男孩,就从这点上来看,也必然是鲍姑干的好事!
单从这点上来看,鲍姑显然不是小草叫来的,要是真的是小草叫来的何必如此?
倒是那个小男孩难道是小草叫来的?可他来能有什么用?如果说那个倒地的小孩是来刺杀自己的,就他这年纪,还能轻易被鲍姑放倒的这种本事,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来行刺自己的人啊,真的是有点乱七八糟,毫无头绪了……
那鲍姑真的是自己来找自己的?她只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来的?她心里真的是有我吗?!嘿嘿,她那件肚兜也蛮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