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先打死这条晋狗!”
“住手!”
夔安突然对着那群正在对着李农拳打脚踢的谋士们一声大吼,并且赶紧指示亲卫们赶走了这帮惯会落井下石的废物......
谋士们却是不甘心地继续对着李农破口大骂,甚至临被拉走时还不忘再踹上几脚,往他脸上吐几口弄浓痰......
而同一时刻......
晋军的喊杀声也似乎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夔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明显慌乱不堪的一众谋士,忽然转头朝着葛陂的方向凝视了片刻......
“传我将令!留下一半可以作战的将士拖住那帮晋狗的攻势,其他所有可以行动的将士全部向沈亭撤退......”
众谋士们的脸色立即“唰”的白了一片,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周边那些还在不停腹泻,甚至已经倒地不起的将士,显然这些病患是要被夔安给全部抛弃了......
“那这个李农......”
夔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农,却不想腹部又是一阵熟悉的阵痛袭来......
“带走!听见没有?!把李农给老子带上!还有!来几个人!抬着老子一起走!!!”
片刻之后......
梁州,汉中郡,西乡县与黄金县的交界处
“挖!继续挖!把这里再挖深一点!”
“听见没有?!那里堆高的地方再夯实一些!”
“还有你们!挖坑的地方记得铺好树枝落叶和泥土!”
“别他妈哭爹喊娘的!”
“谁敢偷懒?!立即派人回去杀了你们的妻儿老小!”
“闭嘴!干活!”
杜曼喉咙沙哑地大喊大叫着,不断指挥着大量被裹挟的流民在高低不平的丘陵地带有序劳作......
谢艾莫名地看了一眼毫无人性,只管严格执行命令的杜曼,忍不住又朝着站在高处的明月深深地凝视了一眼......
可那张令人觉得冰冷无比,且毫无感情的三眼蚩尤面具,却是像长在了明月的脸上一般,让他完全找不到一星半点往昔那个“小草”的熟悉身影......
同一时刻
豫州,颍川郡,离洧水还有15里的地方
“不对!传我将领!所有人立即停止前进!”
孔苌突然高高举起了手,然后强行扭身朝着葛陂的方向看了过去......
“孔将军?!这里四周空旷,没有任何埋伏啊?!”
亲信不明所以地小声嘟哝了几句,赶紧识相地低下了头,满脸都是惊恐不安......
孔苌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到底是按捺下了杀意......
“你他娘的懂个屁!这事有蹊跷!哪有人杀进了颍川郡腹地,还夺了那么多城,结果说走就走的?!”
“难道真的是在洧水旁设了埋伏?!可这一路上,咱们确实是捡了不少晋人丢弃的各种物资,不像是有意为之啊......”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搞不好就是故弄玄虚引咱们上钩的!”
“那咱们只要不渡河不就行了?!”
“所以说你小子没脑子啊!他们的意图要是这么简单,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一路引咱们来此?!弄不好这次引咱们过来的只是一些诱饵,而他们的大军已经杀向葛陂了!”
“啊!怪不得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夔安将军的人马来跟咱们联络一下......”
孔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不无忧虑地再次朝着葛陂的方向看了一眼......
“还请将军立即带兵回返,小的愿意率本部人马留守此地殿后,并且探查洧水周边的情况!”
孔苌欣慰地点了点头,迅速举起战刀大吼道:“传我将领!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立即赶往葛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