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紫虚有些不相信地抬起头望着谢博宇:“阿茂,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让梅六花了大功夫制造出这个幻境。”谢博宇满是自豪地向“梅栎清”邀功道:“你快看看是不是和咱们十年前在东明上巳节遇到的景色一样?我还让梅六特地回了一趟东明才弄出来的。”
梅紫虚仰着头,眼睛酸酸的,不待自己反应,眼角流下了一滴泪:“阿茂你有心了。”
话音刚落,附在梅栎清身上的梅紫虚眼角又落下一滴泪。
“卿卿你怎么哭了?”谢博宇撩开“梅栎清”脸上的流苏说道:“卿卿你今天真美,美人落泪也是美的。卿卿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梅紫虚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答案只有一个:“红色。”
梅紫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就是红色,和你今儿个穿的衣服一样红。”谢博宇又想了想:“可能比你今儿个穿的衣服还红些…”
“哈哈。”梅紫虚也被谢博宇逗乐了:“到底是比今儿个的衣服红些还是浅些?”
“嗯…卿卿你说的算,你说红就是红,你说浅就是浅。”谢博宇十分护短地说道。
梅紫虚笑得更开心了。
众人耳边响起了《溱洧》,第一段由梅七唱道: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谢博宇从梅七手中接过一枝芍药,继续唱了第二段: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芍药。
唱到最后,谢博宇将芍药递给了梅紫虚。
梅紫虚这时候也回想起了梅栎清遥远的记忆:“你为什么会知道当时我和莫先生她们说了《溱洧》这首词?莫先生当时还教训我说,孔老夫子的说过‘诗三百,思无邪’。有邪念的从来不是诗词文章,而在于人心。”
是啊,明明诅咒谁也不喜,谁都唯恐避之不及,但是有人为了“可改天换地,可益寿延年”的作用不惜将她们梅家的女子逼上绝路。
有邪念的的确都是“人心”。
“卿卿想莫先生了?”谢博宇听梅紫虚这么说,心往回收到肚子里面一些:“莫先生如今在西北大营养身子,等她精神头好了,我带你去见她。”
“嗯,这都听你的。”梅紫虚开始不敢直视谢博宇的眼睛:“这芍药好香啊,接下来还有什么?我都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