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见吕华吉赶来,吕文州惊慌中带着羞愧。
吕文函急忙上前搀扶病弱的吕华吉。他颤颤巍巍地入座,却咳嗽不止,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后,吕华吉训斥道,“吕文州!今日的事我听说了,分馆聚议怎容你这个不知轻重的逆子在这里放肆。快......快给诸位......亲族道歉。”
吕华吉费尽气力说完这些话后,又是一阵急咳。
吕文函不停地轻拍父亲后背。
吕文州满眼心急,却依然傲气,不肯低头。
见吕文州这般,吕文函忙道,“文州!听父亲的话,快快道歉,姐姐会向诸位有所交代!”
吕文州眉头紧锁,思考片刻后,含泪道,“父亲,姐姐,诸位叔伯亲族,文州刚才的话......没错!”说着,他用力抹去快要落下的眼泪。
“你!你!这个逆子!”吕华吉听罢,来不及斥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见吕文州连自己父亲的话都听不进去,君启由感到震惊,但一个毛头小儿的可笑勇气却阻挡不了他今日要赶尽杀绝的盘算。
“华吉,”君启由和颜悦色起来,“你身体不好,先不要着急。既然来了,怎么都心平气和地把这事情捋一捋。”接着,他问向吕文州,“文州,叔父问你。吕家七色布掉色之事,可是你一时疏忽?”
吕文州看向吕文函,事已至此,就算心知是被陷害,他们姐弟也无力回天。吕文州只能......点了点头。
君启由又道,“那好,你年少无知,叔父知道你并非有意造假,也并非故意以次充好。但商律就是商律,规矩就是规矩。经营不善,损害五族名誉者,理当受罚。你不必拿族规说事,正如弘文所说,今日聚议,就是为了此事要找到一个妥善的处理之道,难道不算大家在帮助你们嘛?你方才说我们欺负你们姐弟,那叔父问你,你来泰昆城也有数年了,可在生意之道有所建树?难道是因为我们故意欺压,你才不学无术,顽劣不恭,以至于酿成今日之过?”
“我......”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吕文州这个毛头小子,哪里是君启由的对手。细想这些年,他心高气傲、一意孤行,只因五族当年将他一家驱逐出艺石城便心怀不满,不愿再经手五族之事。现在想来......
吕文州凭借本心告诉自己,他始终没有后悔,他早已对五族失望。可因自己的行为让吕文函成为众矢之的,面对质问他亦是无力反驳,此刻的吕文州,不仅对五族失望,更对自己失望。
见吕文州不说话,君启由暗暗得意,转而对付起吕文函,说道,“文函,文州他一直受你教导,照他所言,那彩布的工艺是你安顿他去盯着,既然因他疏忽所致,那你就是用人不当之失。文州是你的弟弟,怎么处置你说了算,但如何补偿那些客人还要令他们满意,便需要你给大家,给五族一个交代。你作为吕氏掌事之人且是副馆长,难辞其咎呀。”
君启由这番话说完,兰陵都想给他拍案叫绝,果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