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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凉风阵阵,带走了体表的温度。
方灼将豁开到胸口的衣襟合, 两三步跟上老爷子, 侧身挤进门。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你跟着我干什么?”
两人如今已经知根知底, 面子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方灼老实, “我怕鬼。”
老爷头嗤笑, “都不是鬼,是地魂, 这地魂是生魂,和阴魂可不一样。”
方灼怕那东西跟进房间, 连忙关上房门,紧跟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地魂这两个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233提醒, “任务。”
方灼猛地一拍脑门,“卧槽,可不是, 你之前过蒋陆岩丢的是地魂。”
该不会是同一只吧!
其实仔细回忆, 他的确叫过一次魂, 但当时完全是一时脑抽, 而且还是在自家楼下叫的,是目标的可能性实在太。
方灼,“……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233怂恿,“你去问问门外那位, 我也想知道是不是主角呢。”
方灼抿了抿嘴唇,抬眸看向老爷子,“师父,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之前看青年一会儿震惊,一会儿自残捶脑壳,老爷子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还以为这孩子中邪了呢。
见人恢复正常,他哼了一声,“问吧。”
“叫魂的话,一声能把魂给叫来吗?”方灼问得心翼翼,可见对答案非常重视。
老爷子眼带嘲笑,“你当是叫外卖呢?”
方灼,“……”
“不过……” 老爷子话锋一转,“若是按照你的命格和八字,而生魂又恰好离得近的话,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年身上的阴气重,就好比一朵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花,哪怕是隔得远,依旧能招惹蝴蝶蜜蜂。
方灼被老爷子同情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如果外面那东西真是目标二号的话,他叫魂的时候,对方一定就在附近。
方灼眉头紧蹙,神色复杂,“阿三哥,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找蒋陆岩时,在电梯里发生的事吗?”
233,“电梯里的灯闪了闪。”
方灼,“不止,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感觉有东西碰了我一下。”
或许那个时候,二号就已经脱离身体,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一直跟着自己。
对外面那只色鬼有了猜忌,方灼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他瞥了一眼窗外,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那东西走了没有,“师父,如果地魂离体太久,会有什么影响吗?”
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摸了把胡子,“离体的次数越多,时间越长,对其余两魂七魄皆有影响。”
“轻则痴傻,重则神魂俱灭。”
难怪系统跟他先帮蒋陆岩固魂,不把魂魄稳住,他未来老公只有死路一条。
方灼激动的抓住老爷子的胳膊,“怎么才能救他?”
老爷子,“那得看他因为什么而离魂。”
“我把他叫进来。”方灼丢下话,跑出房间,站在门口的石阶上,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蒋陆岩。”
院子里黑漆漆一团,四处静谧,之前疯狂鸣叫的蛐蛐蚂蚱也停歇下来,唯有凉风使劲往他衣襟里钻。
方灼猛地一颤,身上某个敏感部位被掐了一下。
连忙扯开中衣,借着房间的光看向里头的红豆,居然立起来了。
他愤怒的把衣领抓严,“蒋陆岩。”
那股阴风不但没散,反而越刮越烈,就好像原本和煦的情绪,突然变得暴躁。
方灼狠狠打了个喷嚏,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感冒的。
他回头看了眼房间,老爷子已经坐回床上,开始安静打坐。
按照色鬼的尿性,既然已经找来,就不会轻易离开,回想起今早起床后身上的痕迹……
不管对方是不是二号,他都必须先确定一下。
方灼回到自己房间,掀开被子钻进去。
大概是长久没晒过被子的缘故,里面有点潮,怎么都睡不热乎。
他抓着被子边沿,睁大眼睛看着屋顶,有根粗壮的横梁恰好在他的脑袋上方。
不知怎么的,脑海划过一个画面,一个穿着大红裙的女人,吊死在上面,脸色青紫,嘴巴张开,正垂着眼皮看他……
方灼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往被子里有缩了缩,闭上眼睛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有些东西,越是不想触碰,就越要往脑子里钻。
譬如大红裙从吊绳上飘下来,而脚尖就正好悬在他的头顶。
脑补戛然而止,方灼有点不好意思,再想下去,大红裙就要走光了。
233,“猥琐。”
方灼哼笑,“有你主角猥琐?”
233无话可,要是缠着宿主的魂真是主角的话,偷窥、跟踪、x骚扰,不该干的全干全干了,该干的一样没干,糟心。
方灼不知道系统的想法,继续,“连偷看洗澡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啧啧啧,服气。”
想起之前自己在院子里,光着屁股一会儿起身,一会儿蹲下,还弯腰捡了一次香皂。
估计是被子太厚的缘故,突然觉得好热,脑袋都要冒烟了。
老爷子也太不靠谱了,就算不是鬼,那也是非人类吧,竟然一声不响的就给放进来了。
越想越气愤,方灼索性坐起来,刚被捂好的被子,热气一溜烟全跑了,也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凉风,全灌进了被子里。
他了个寒颤,直愣愣的盯着前方,“蒋陆岩。”声音低哑颤抖,夹杂着不确定和害怕。
房间里没有动静,好像萦绕在自己四周的冷空气是他的错觉。
“蒋陆岩,你能现身吗?”方灼低声问道,睫毛颤抖,瞳孔紧缩,所有的恐惧都明显表现在了脸上。
等了大概半分钟,他又,“你出来吧,我、我胆子很大,不会被吓到的。”
“如果你是,你就敲敲桌子行吗?”
方灼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心跳如雷,又期待有害怕。
也不知干坐了多久,他往墙角缩了缩,视线落在和床头正对着的窗户上,也不知到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
难道刚刚那团冷空气不是色鬼,而是凉风?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方灼下床,踮脚飞快跑过去,将窗户关上,刚要折回,突然一震。
漆黑的墙角,似乎多一个人,从模糊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方灼浑身紧绷,后背迅速爬上了细密的冷汗,两条腿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