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就着月色比武,自己长枪挑过去,叶天贴着自己的手腕一翻剑就朝着自己的脖颈滑来,正准备俯身躲过,就感觉到一只手搂住自己的腰固定住自己,赫连万万没想到叶天会有这动作,一瞬间停住了动作。
剑就停在了自己脖颈前。
“你走神了。”叶天收回剑,声音淡淡的,就像他整个人的感觉一样,淡泊的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宁静。赫连觉得有些惭愧,在比剑时走神是对对手极大的不尊重。
“抱歉。”
闻言叶天低下了头,伸手抚过剑刃,“走神说明你除了战有了别的牵挂,这是好事。”
“在战场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赫连反击道,战场瞬息万变,一个走神可能带来的就是毁灭。
叶天抬起头看向赫连的眼睛,眼中明明是淡泊却让赫连感觉有些其他情绪翻涌在眸底,“起码这让你变得更加和别人相似,不再是只有战和杀。”
看着叶天清冷淡漠的眉眼,赫连突然很想知道当年自己和叶天到底说了什么,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小叶天暖洋洋的灿烂笑容。
“怎么了。”叶天一眼看出她又走神了,只得出声打断。
被打断的赫连收回目光,“没事,走神罢了。”
(六)
后来赫连做梦了,她梦见自己一身铁甲走在白雾中,看不见路和景色。
只能听见细微的水声,顺着水声走过去发现了前方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正在谈笑着,赫连没有偷听别人聊天的趣味,正打算转身走开时。
“赫连。”
缓缓转过脸来,赫连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大的是以前的自己,那小的,果不其然是叶天。
“赫连,你真的好厉害。”
小叶天说着,抬起脚踢了踢水,“能够一挑百鬼,一定很帅气!”
“那是第一世的赫连,不是我……”小赫连轻轻说着,垂下了头。
赫连苦笑了一声,没错,那是第一世的赫连,从来都不是她。
她总是被众仙敬仰,因为赫连能一挑百鬼,血洒战场,让魔族闻风丧胆;却没有人真正想过,她不是第一世的赫连,她不是他。她被敬佩在顶端,却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摔下来,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让别人失望。
“那赫连你就一挑一吧!”
赫连和小赫连都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那个俊俏的小人。
“认真对待每个敌人,”小叶天忽然抬起脸,看着小赫连,眼睛里有光在闪烁,“那样的赫连,也是最厉害的了。”
赫连忽然愣住了,耳边猛地划过风的声音,带着树叶沙沙作响。半晌才回过神,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感觉眼眶都湿的。
“谁会喜欢那样总日都打打杀杀的女仙啊。”
小赫连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让赫连更加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当年也是个小女子,心心念念的还有儿女情长。
“你不一样,你是赫连,你是神将!”小叶天突然板起脸,很认真地说着。
小赫连看着他,忽然张口,“那你会喜欢我吗?”
本来还在笑的赫连这下整个人都愣住了,准确来说是傻掉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赫连你了。”
记忆中的灿烂笑容。
赫连伸手抚上胸口,“突突”跳地频率让她彻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