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便可脱出剑谱范畴随机应变,哪怕是无法衔接的两式间,也可随心添些点刺勾划的基础剑式,使其剑意不绝自然连贯。如此这一套剑法也就算是练成了。”
“这……这才算是练成一套?”张维宗抱头哀呼,“那我练剑这么多年岂不是一套都还差得远!天哪,父亲给我安排的课业,要我练会三套剑法,两套掌法,两套步法,一套铁八卦功,三十二个常用术式才准我出师!我的天,那我是不是要练到四十岁去了?”
张纯恩失笑:“哪有那么夸张。一法通万法通。你像若是到了周道兄这等境界,一套剑法在他手中不过数日就可练熟了。”
“我哪能跟周道兄比……”
而周崇礼突然被提到,也是连忙谦虚,“道兄谬赞了,哪有这么夸张,总要有十日时间来体悟剑意的。”
李灵蕴不禁瞟他一眼。
“咳咳。老周……你老毛病又犯了啊……”
“呃……”
万崇山也是吐槽:“师兄,你就知道自己练剑,你看看张道兄。你要是也能这么耐心细致的给我讲解,我不早出师了么?”
“这……你不是没问么?我以为你想自己体悟呢……”
“我、我就是想出师师兄……”
擂台上。
吴中楷守的时候严谨,攻的时候却也不含糊。
法剑挥舞,一边近身劈划与宫守真纠缠,一边施法操纵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沙硕袭击对手各处的弱点。
而宫守真自落入下风之后却是怒意更盛,似乎将被吴中楷压制看作是种耻辱。
怒吼之中,剑光再展,一副誓要与对手一争高低的架势。
吴中楷见状心中暗笑。
如他所料,宫守真是个受不得委屈与欺辱的人。他一步步刺激对方,并冒险抢攻将宫守真压在下风为的就是达到眼前的这种状态。
人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出招时固然可以勇猛拼搏,却不可用尽全力,进攻时要留力应变。
同样退守时也要想着伺机进取,否则久守必失。
坠天玉流剑法剑式连绵,更兼宫守真剑术高明,若是依旧像前几场一样一味稳守反击未必没有被破的忧患。
只有以攻代守,既可掌握主动,又可进一步激发宫守真的怒意,待到宫守真锐气受挫,刚猛将折之时,才是取胜良机。
擂台边,大慧法师和汪诚庸看着吴中楷进而不乱,进退间严守法度,竟将进攻打得如防守一般沉稳,皆是连连点头。
唯独宫郁人依旧是默默注视着台上,从始至终没有半点不同,实在让人摸不清楚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