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貘神直勾勾盯着无忧，所有的情绪在这此刻戛然而止。

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成了他唇边的颤抖，他设想过无数次无忧醒来和他开口说话的情景，也想过无数句无忧会说的话，但始终没有一句“白，我们两千年没说话啦”。

他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无忧那种温柔和豁达，即便他把全部的情意放在无忧身上，但他总学不会，在比较谁对谁好这一方面，只要无忧一开口，总能把他打败得体无完肤。

无忧帮他把散落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去。

“我真想和你说话，把我们两千年没说的都说回来。”

白貘神握住无忧的手，他当然也想过无数句他会对无忧说的话，但始终没有现在要说的这一句。

“不，别、你别……让我来好不好？我来。”

无忧摇了摇头，她和长孙无尘说：“无尘公子，梦里还有一件事是真的。”

长孙无尘不愿打扰她们千年后的相聚，并不开口回答，可他心里生出一股隐隐不安。

果然无忧话一出口，白貘神更加激动。

“我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我——”

但他握住的无忧的手，倏然间变成了虚幻的状态，犹如梦境看得见，摸不着，无法触碰。

白貘神反应过来，即刻伸手来抓无忧身上其他部位，待他抱上去，无忧已从地面漂浮起来，变成魂魄一般的幽浮灵体，身边那些黑色的碎瓣再度开始分离纷飞，似要将她的躯体一点点撕去。

她之前告诉长孙无尘梦境之中至少有三件事是真的。

第一件事是黑衣女和红衣女毁坏了梦铃，打伤了白貘神。

第二件事是白貘神把神元给了长孙无尘。

第三件事是李凉夜的身世会被以梦境的形式发送到人们的脑海中。

至于三件事以外的事件，其实也不多，有且只有一件事——她烧掉了自己最后一缕残魂，以此和长孙无尘沟通，打破冰封她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