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独家配制的饲料,保管你们养三个月就能吃上鸡蛋。
平时你们用蚯蚓、野菜和麦麸皮煮熟喂它们就行。”
三个孩子自然高兴地应下,约好等下午放学就去将小伙伴们领回家。
下工的人们已经洗漱好端着碗筷赶来,安知夏寻到哥哥,将包子递过去,见他吃得狼吞虎咽和手上未消的红印,有些心疼。
“哥,活很累吗?”
“不算累,就跟跑步一样,得慢慢适应,把力量、耐力提高就很轻松了,”他不在乎地摆摆手,“我身强体壮着呢,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正说着话,方红叶猫着腰挤过来,接着冬天袖口肥大,往安知夏手里塞了个油纸包,“见者有份,拿回去再偷偷消灭掉啊。”
安知夏不动声色地将东西往怀里一揣,入了超市,竟然是一个鸡蛋和一块两指厚的腊肉!
她眼睛水汪汪地看向方红叶。
“哎呀,掌勺的是我二大娘,她心里有数得很。这也是咱当帮厨的福利,不然为啥人人挤破头都要来?”她笑出清浅的小梨涡,“帮厨活轻快,但是工分也不高呀,还不是为了这一口吃的?”
安知夏有苦口难开呐,自个儿可不是感动的,而是被方红叶这热情劲给吓到了。她自认为没有向方红叶释放太多善意,咋她们就成了好姐妹,都到了偷偷分肉和鸡蛋的地步?
这可是七二年,鸡蛋和肉稀罕到她难以想象。
瞧着自家大口吃包子的哥哥,安知夏脑子里的俩个小人已经对战三百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又不是当事人,不能替他们做决定,顶多把握下方向。
安知夏时间也很紧凑,早饭后歇息一个来小时,又要开始忙活午饭了。或许今天是开食堂的第一天,饭菜规格很高,五花肉炒干豆角、白菜炖粉条,素菜里放得是荤油,吃起来又脆又香。主食是糙米饭管饱,喝得是玉米糊糊。
每个人都是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好笑又有些让人觉得心酸。
忙完午饭,她们每人要交两篓子的野菜,一天的活才算结束。
拎着空篓子跟方红叶道别,她脚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挪地往家里走去,感叹七个工分太难挣了。
问题是一公分五分钱,她一天累成这样只得了三毛五?!
别说她一部电影片酬论亿计算,几分钟广告也能捞个数百上千万。就是普通人来到这个时代,也接受不了如此低的投入产出比吧?
可倡导劳动最光荣又动荡的年代,她得适应,不能让人挑错,除非,她能够有个正大光明坐办公室喝茶的工作!
下工的哨声响了,众人瞧见村支书骑着村里唯一一辆自行车从镇上回来,高兴地吹着口哨,车把上还挂着个金灿灿的锦旗。大家伙儿都激动地围上来,“崔支书,有啥事你高兴成这样?”
安知秋个子高,往前走几步就看见旗子上写着“无私奉献”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