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一忙碌起来,时间的确过得飞快,五月初,河塘村里的村民忙得脚不离地,大食堂只能再一次开放。
插秧、移栽西瓜苗,等稻田里的苗长得直挺、返青后,开始投放鱼苗、泥鳅,每一项又有许多细活和注意事项,村里没有一个人闲着。
到了五月下旬,方红叶一行人已经在外省巡演完,带队回来了。
从大省城回来的人整个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像是蜕了一层壳,不过他们到底不是从小熏陶起来的,跟城里人学得有些半土不洋,让安知夏瞧了嘴角直抽抽。
看来她还得给他们多上几节课,比如姿容仪态、穿着打扮,以及审美和风土人情。
好在方红叶没有那么辣眼睛,只是一向俩麻花辫的头发被束成马尾,用浅蓝色手帕系住,白色衬衣掖在黑色直筒裤中,胸前别着个红色徽章,青春靓丽,跟城里学生是一个打扮。
“知夏,给,”进了屋,方红叶就笑着将一沓文件放到了安知夏跟前,又掏出一沓汇票来。“我们圆满完成了任务!”
安知夏笑着招呼她坐下,又给她倒了茶水,这才拿起文件细细看着。巡演团一共去了三个地方,有沪市、京都、深市,都是她当初投稿的地方,只要文写得符合当下,又有着吸引人瞩目的照片,都会被报社当成典型进行刊登。
一旦有了点名气,自然厂家、单位找上门来。
不过安知夏打定主意要卖节目的,所以巡演团每个地方只表演一次,可就这一次也同样造成不小的轰动,完全有底气跟当地表演团谈价格。
到底是沪市、京都和深市,城市大、经济好,厂子也要面子,在方红叶按照安知夏教授的谈判技巧中,最终达成了双方都比较满意的价格。对方当场也签下了安知夏新编的几个舞台剧,是以十五个节目,总共卖了六万块钱!
方红叶咕嘟咕嘟喝了一气水,心情还不能平静,拉着椅子到了安知夏跟前,开始连比划带说道:“知夏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地方的负责人来接我们,见我们穿得又破又旧又土气,哎呦,那个眼睛和鼻子都长到头顶上。就是我们住在招待所,人家都怕我们将虱子带进去,那些鄙夷的话直接让团里几个脸皮薄的小姑娘和媳妇红了眼。
不过我们去之前你就给我们打过预防针,知道有这种情况,所以我们都憋足了劲训练。
我们不是先去了沪市吗?
那个剧院特别大,里面观众都上千号人,一层层地排上去,密密麻麻得让人头皮都泛酥,装潢也特别复古华丽。我们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又被人好一顿笑话。
我们的节目是整体排在后面的,人家表演团各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脸上摸得跟猴子似的,还挺胸抬下巴从我们跟前炫耀一番,想要彻底碾压我们。
呵,我们既然能够去沪市,那就不是一般的巡演团,哪里是凭借着这些装备跟人比的?咱是实力!
他们演出很卖力,不过外面的观众看多了这样的表演,掌声稀稀拉拉的。等到我们上场的时候,咱自己的灯光、音效和服装一亮相,那爆发的掌声都快将房顶给掀起来。
我们表演的时候,又一次惊艳了观众们,每次登台、下台,掌声十分给面子,让那些表演团的人脸上表情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