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中了安知夏所想,她趁机小声说道:“哥哥,咱国家发展越来越好,往后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不然也不能让大学生一转正就拿高工资啊?这是上面注重人才的表现。
现在大学生都是推荐上的工农大学,有得只有初中文凭,就是在大学里熏陶几年,脑袋瓜该笨的还是不会聪明。早晚有一天高考会开放,所有学子有一跃成龙的机会。
哥哥,黎明前的黑暗特别难熬,我们只要心怀着希望,不放弃,不退缩,时刻准备着,那么光明来到时,咱能够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呀。”
安知秋连连点头,“你说得对,科举都延续上千年了,虽然大家伙对其褒贬不一,确是重要选拔人才的方式。高考也是如此,没有足够的文化基础和极强的学习能力,出彩的人是少数。
不行,咱得抓紧把高中课本拾起来,六六年到现在都快七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恢复呢。”
“等嫂子来了,让她也一起学习,最好是先进入高中学习拿个文凭,”安知夏应道。
俩人边对未来憧憬着,边吃着年夜饭,外面寂静得很,只有偶尔几声狗吠,白日的喧闹在这一刻都归于黑夜,年味却在心头绽放着,浓郁夹裹着幸福、满足与无尽的感动。
吃过饭,依旧是安知秋收拾碗筷,等忙活完,俩人钻到暖和的屋子里。安知秋又拿出信纸来了,开始伏案给新婚妻子写信。
安知夏酸溜溜地说:“哥哥,你不是前天晚上刚写了一封吗?”
“小醋坛子,”安知秋用笔杆敲了下她的额头,笑着说:“今天下午我在店里收到红叶的信了。”
“纳尼?”安知夏问道:“现在送信速度这么快吗?咱才到京都一个星期,嫂子的信已经送到了?”
安知秋笑得极尽温柔,浑身洋溢着喜悦和温情,那是跟亲情不一样的感觉,能消融了冰凌、淡化了岁月、揉尽了深情,“这应该是你嫂子在咱还没有离开的时候,算计着时间寄的信。小傻妮,等你结了婚就知道惦记一个人的心情了。”
安知夏瞪了他一眼,虽然他在生理上是她原身的哥哥,而她也当人妹子上瘾,实际上她是个大他十岁的小姐姐呢!
被人喊小傻妮,好羞耻……
国营饭店只要有食材就能开门做生意,但是东风十里供销社得等着补货,所以兄妹俩道完新年好,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大红包,一个去上班,一个则骑着车子开始满东城区转悠给人上门培训去了。
为了让自己信服度高些,她刻意画了个御姐淡妆,穿上中山装,头发也规规矩矩盘起来,踩上矮跟皮鞋,手里拿着公文包,带上圆框银边眼睛,生生一个教导主任既视感。
她踏着点到得最近的一家供销社,虽然规定八点开门,实际上大家伙是九点多才开门,等擦完桌子、扫完地,倒上茶水坐到柜台后的椅子上,就十点多了。
是以在楠华供销社大门从里面被一个打着哈欠的售货员打开时,见到气场全开肃着脸的安知夏,张开的嘴巴迟迟收不回去,在口水要留下来的时候,那人脸一拉:“干嘛呢干嘛呢?一大早上当门神吗?买东西就中午晌里过来,这会卫生都没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