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在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有人陪着还没觉得有什么,突然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这就有点渗人了,我左右寻思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禁想到了白天看到那老婆婆鬼鬼祟祟的溜进房间,也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难道她的确对我们图谋不轨,率先对墨辰下了黑手?
虽然我并不认为以墨辰的身手会轻易遭人暗算,但他的消失却是不争的事实,这里又是人家的主场,我的怀疑并非不靠谱,想到这里,我鼓起了勇气下床,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在警方那里也顶多算是个人口失踪案,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
抹黑到了门后,我才发现房门依然保持着从里面反锁的状态,回头却看见窗口半开半掩,看样子他就是从窗口出去的了,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出去的,还是有人从外面爬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我也顺着窗口爬了出去。
院子里被月光照得惨白惨白的,我伏在墙角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还有一间房间正亮着灯,我踮着脚尖正准备向那边摸过去,突然眼角的余光瞟到一道黑影飞快的从对面屋檐下的阴影中掠了过去。
我惊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探出去的脚连忙往回收,末了才看到那好像是只黑猫,迈着轻盈的猫步颠颠走到那间亮灯的房间门口,然后就直接把门挤开一条缝,自己钻了进去。
看到黑猫,我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来不及平定心绪便立马追了过去,蹑手蹑脚的躲在了门背后,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就小心的往里偷瞄。
房间里亮着瓦数很低的昏黄灯光,老人背对着我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桌子上摆放着白天晒小辣椒的那个簸箕,上面还盖着一块蓝布,黑猫从地上一下就窜到了桌子上,凑到簸箕前嗅嗅,金黄色的猫眼看向老人。
你回来了,今天又跑去哪儿野了?老婆婆苍老的声音传来,我看到她伸出皮肤枯黄皱褶的手,摸了摸猫头,黑猫也同样亲昵的蹭着她的手心。
现在外面越来越危险了,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我等你很久了。老婆婆对着黑猫自顾自的叹了几口气,然后侧了侧身,露出小半张侧脸,探手从一边的桌面抓起来一把磨得锋利的小刀,在蓝布上磨了又磨。
这一幕看着有些诡异,我心想她不会是要杀猫吧,听那语气也不像啊。
紧接着,老人掀开了蓝布,簸箕里赫然躺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孩儿,我又惊讶又疑惑,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那锋利的刀尖落在婴孩儿的喉咙上,嘶溜一声极其利落的拉下来,一刀就将他开膛破肚了。
红彤彤的血飞溅了老人一脸,可她的目光却变得越发的阴冷嗜血,隐约迸发出幽绿的冷光,我打了个寒颤,汗毛几乎在一瞬间就全部竖立起来了,惊恐得张开了嘴,石破天惊的尖叫蓄势待发。
这时,一只手出其不意的捂死了我的嘴,然而现在的我已经草木皆兵,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刺激得我神经崩溃,我就像是炸毛的猫,立马就要跳起来反击,对方却比我更快的出手,一把将我抱紧勒在怀中,一双古井无波的深邃黑眸紧紧的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人是谁,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几个呼吸间,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他却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门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