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府!
蒯氏兄弟并非托病赋闲在家,而是蒯良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蒯良乃是智者,他虽有降燕之心,但并没有急于一时,而是接着生病在府中养病,未尝没有待价而沽的意思。
蒯越也被大哥蒯良勒令在家带着,现在这个时候,襄阳城内局势复杂,不宜牵涉过多。蒯越也因此在家专门照顾生病的大哥。
这一日,蒯越刚刚服侍大哥把药喝下,管家突然来报:“老爷,外面有一个自称是司马微的弟子前来拜访老爷。”
“司马微的弟子?”蒯越一听,心中奇怪,司马微和他们蒯氏兄弟交好,要是有什么门人弟子前来,应该早几日便会得到消息,为何今日对方上门之后才自报家门,说不通。
不过很快蒯越就反应过来,后续是哪个想要攀附的后辈士子,这样的人,放在以往,他还会抽时间见一见,可如今情况特殊,他吩咐道:“不见,你去把他打发了,看看他有什么需求,要是不过分,不妨尽力满足他。”
怎么说也是士子,虽说不见,结个善缘还是可以的,万一对方以后发达了呢,没准就能对他有所回报,反正是小投资,无所谓。
管家去去就回,再次说道:“老爷,那个士子说了,一定要见到老爷,否则不会离开。”
听到这话,蒯越有些恼怒,刚要发作,病榻上的蒯良就问道:“那个士子没说他姓甚名谁?”
“不曾!”
蒯良听了后皱起眉头,随即吩咐道:“你把那士子引到客厅奉茶!”
“诺!”
等管家下去之后,蒯越不解地问道:“大哥,一个普通的士子,咱们干嘛见他,有这个功夫吗?”
“二弟不可大意!咳咳!”蒯良解释道:“你听我的,去见一见那个士子,我敢肯定,此人来历不凡。”说完他指了指北边。
“大哥的意思是?”
“嗯!只怕是了!”蒯良点点头,说道:“如今襄阳已经变成了孤城,南郡虽然没有被燕军全部占领,但合围之势已成,襄阳沦陷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咱们蒯家在这个关头更要小心谨慎,若是咱们能够先一步搭上北方的线,未来或许还能压住蔡氏一头。”
“我明白了,打个放心,我这就去见见来人!”被蒯良这么一说,蒯越也想清楚了,蔡氏的实力实在是太大,蔡家又和刘表是姻亲,黄家也是蔡家的姻亲,好在蒯氏和司马微庞德公交好,勉强能够与蔡家分庭抗礼,但即便如此,蔡家还是不折不扣地荆州第一家族。
荆州士族,诸蔡最盛,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象征蔡氏的强大实力。
蒯越到了客厅,一看来人,立即收敛心神,早就把士子的身份跑到九霄云外了,刚刚见到郭嘉,他就知道这肯定是北方来的人,普通士子哪有这股上位者的气势。
“不知贵客光临,蒯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看到正主出来,郭嘉也没有打算隐瞒身份,直接说道:“郭嘉冒昧来访,适才未通名,实在是失礼,请异度兄见谅。”
“原来是奉孝,我道今日枝头为何有喜鹊在叫,原来是奉孝驾临,快快请坐!”
郭嘉坐下之后,蒯越问道:“奉孝乃是燕王的首席军师,不在燕王身边出谋划策,今日来到蒯府,不知奉孝有何指教?”
郭嘉拱拱手,答道:“指教不敢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郭某此来,是为了蒯府的生死存亡。”
“哦?何以见得?”蒯越明知对方说的是什么,可就是不接茬。
郭嘉解释道:“如今我主将兵百万,欲取荆州,襄阳已经成为一座孤城,我主随时可以率军南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主不忍百姓罹难,尤其是荆州富庶,常年未经战乱,百姓安逸,这样的盛世局面我主实在是不忍将其毁灭,一旦战火燃起,不说百姓存亡,即便是蒯府也难逃兵祸,我主重视异度兄的才识,这才派遣郭某前来劝说异度兄,希望异度能以百姓为念,归降我主!”
听了这一番劝降的话,蒯越没有表态,问道:“奉孝是何时来的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