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郅大人说,现在定陶河口镇有两伙势力,一股是以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为首的地头蛇,堂口在河岸码头堂口,另一伙就是以张墨、大盗度香万为首的地头蛇,堂口在大通赌坊,近日来,这两伙势力不停地明争暗斗,相互厮杀械斗,已经死了几十个人了。”
功曹史劳诺德说完又给加装郅正的王英奇磕头。
“你的话你认为本官会信吗?嗯?你也没有脑子吗?”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不歇一笑,根本不信功曹史劳诺德的话,把头一歪,看向别处,只是手中的长剑一直在手中。
“郅大人,小人绝无虚言!绝无虚言啊!若是诓骗了郅大人,等郅大人明日去河口镇打探一番,若是小人在此诓骗郅大人,愿意一死!”
功曹史劳诺德跪在地上头如捣蒜磕头不止,极力地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刚才白子虚还说别让本官去河口镇,说是别被什么地头蛇给杀了,你现在又让我去?是何居心?”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又开始从定陶盐枭白子虚和功曹史劳诺德的话中寻找破绽,一下就问的定陶盐枭白子虚和功曹史劳诺德无话可说。
功曹史劳诺德抬头看了一眼族长白子虚,可定陶盐枭白子虚阴沉着脸看着他向着假装郅正的方向一歪头,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要是不让郅大人信,今晚看本族长怎么收拾。
功曹史劳诺德自然是见识过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整人手段,看了眼快要吃了他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
咚!咚!咚!
功曹史劳诺德疯狂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发誓。
“郅大人,小人愿意以全家性命发誓,若是白子虚老爷和我的话是假话,小人家人立时暴毙!”
“……”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摸着下巴思忖良久,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信了,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剑。
“我有点信了,可是你这个誓言似乎不太毒啊!若是再毒一点的话,本官就信了。”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极力地配合着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戏,搞得自己都信了。
“这……”
功曹史劳诺德又抬头看了一眼族长白子虚,族长白子虚的表情自然是一脸冷漠,他也知道了答案。
“郅大人,若是小人欺骗郅大人或者白子虚老爷的话有假,小人生的儿子没**,生个女儿是野鸡,中年丧子,老来全家横祸,郅大人这样您信了吗?”
功曹史劳诺德又磕了几个响头,而后可怜巴巴地看向了假装郅正的王英奇。
“行,你都发这样的毒誓了,我焉能不信,起来吧。”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心跳越来越快,因为她马上要彻底知道了郅正和乌骓子雄所在的位置了。
“河口镇在哪?”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学着郅正往日思索时的习惯,也就是捋着鬓发思考,而这一个细节,定陶盐枭白子虚是看在眼里,默默点头。
“就在定陶南边,距离定陶城不足五十里,属于定陶治下。”
功曹史劳诺德指着郅正和乌骓子雄所在的河口镇的方向给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指点。
“哦,还不远,没想到那两个贼子竟然能越狱,而且先本官一步逃到了这里,着实有些手段,反倒令本官有些吃惊。”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捋着鬓发看向郅正和乌骓子雄所在的方向叹道。
“敢问郅大人该如何处置啊?既然是从您的手里逃脱,那就应该由您亲自抓回来才是。”
定陶盐枭白子虚笑着试探,同时紧紧地盯着假装郅正的眼睛看,有何异动,有何反常。
“白子虚,你这是什么话?嗯?什么叫从本官手里逃脱的?张墨、大盗度香万确实是本官亲手所抓,可当时本官把他们两个交给了陈留县令,也是在本官走了之后从陈留监狱越狱,人跑了,现在赖在本官的身上?哼!”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美美地白了一眼白子虚后,气哄哄地看向别处,根本不想搭理这个胡说八道、死缠烂打的市侩小人。
“那郅大人想要如何处置啊?不会视之不见吧?”
定陶盐枭白子虚往前一步,走到了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所外头的方向,非要舔着脸跟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对视。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自然也知道定陶盐枭白子虚打的什么主意,于是乎又把转了过来,看向了功曹史劳诺德。
“白子虚,本官来问你,本官为何来定陶啊?”
定陶盐枭白子虚两个眼睛一转,笑道:“在下不知。”
“那你该知道本官的职责吧?”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已经得到了郅正和乌骓子雄所在的具体位置,也就没心情继续和定陶盐枭白子虚继续演下去了,有用的信息已经得到,自己说的越多,可能会暴露出别的问题。
定陶盐枭白子虚继续一笑:“在下只是市侩商贾,地方世家而已,不在官场为官,自然不知道郅大人的职责是什么。”
“那你总该知道本官来定陶的目的吧?”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耐着性子道。
“在下说是世家大族,可并无一官半职,说白了也就是个平头百姓,不知官阶,更不知郅大人来此的目的啊。”
定陶盐枭白子虚继续装傻充愣。
“行行行,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吧,那本官就告诉你。”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收起胜邪,往后一退,清了清嗓子道:“本官是御史大夫下的御史中丞,代天子巡狩天下,到各个地方翻阅往年卷宗,检查有无冤假错案,只掌狱事,不得参与地方政务,而你们这里的地方流氓械斗属于地方官管理,本官无权插手,你听明白了吗?”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说完又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