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由长乐宫送来一顶轿子,里面一个一身红人披着盖头的宫女,被送到了郅正府上,喝的有些迷糊的郅正靠在凭几上,仔细一端详,觉得那宫女的样子十分熟悉。
“揭下盖头。”
郅正说着酒话,乌骓子雄也想知道是究竟是何人,东方英奇也很好奇。
“郅大人,是我……”
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小花萝。
“怎么是你?”
喝的迷糊的郅正一下就被吓醒了。
“我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按照后宫规制,是这样的。”
小花萝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乌骓子雄以后,就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自古皇帝下嫁公主,在驸马和公主正式大婚洞房之前,会提前派出公主比较亲近的宫女,先来跟驸马洞房,目的就是看看驸马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人,而后驸马会纳这个宫女为妾室,所生的子女也只是庶出,没有资格继承家业和爵位、官职。
可是自从在定陶,把小花萝和乌骓子雄装在一个箱子里以后,小花萝和乌骓子雄二人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从以前的互相不喜欢,变成了一种不点破不说破的关系,不近女色的乌骓子雄心中也渐渐有了小花萝的样子。
没想到,老天竟然这样故意安排,这让小花萝和乌骓子雄难以接受。
“哎,没想到天下的好事都是先生遇到了。”
乌骓子雄哀伤的叹息一声后,端起酒坛疯狂地喝了起来,郅正自然是听了个云里雾里。
“雄大,你什么意思?”
郅正当即质问,乌骓子雄也不理他,只是喝着酒流着泪。
“哼!”
郅正似乎看出一点苗头,总觉得乌骓子雄自打在定陶,和小花萝关在一个箱子里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一看,似乎跟小花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郅大人,那小花萝怎么办?”
东方英奇也是知道宫里的规矩,知道这件事必须要解决,要不然小花萝可就没人要了,按照后宫的规矩,小花萝在出宫的一刻,已经不属于宫里的人,而是郅正的人,只不过有名无实而已。
“容我想想。”
郅正自己虽然很痛苦,但是不想害别人也跟着痛苦,尤其是乌骓子雄和小花萝。
“郅大人……”
小花萝跪在地上恳求磕头。
郅正端着酒杯看了一会后,没有跟乌骓子雄说话,而是把东方英奇给叫到跟前,在耳边交代了几句。
东方英奇先是一愣,而后乖乖从命,走到小花萝身旁,拉着小花萝走到了后堂中的大屋之中。
“先生,怪不得宁毅会跟你翻脸,现在一看,他翻脸的对。”
乌骓子雄怨恨地瞪了一眼夺他所爱的郅正,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当时绣衣尊使宁毅的心情。
“哟,这才几天,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了?”
郅正莞尔一笑,继续喝酒,等到乌骓子雄喝到大醉的时候,郅正搀扶着乌骓子雄往后堂走,乌骓子雄只觉得郅正恶心,坚持自己一个人走,只不过喝的大醉,走路趔趄,来到后屋之前,郅正叫住了乌骓子雄。
“今天你睡大屋。”
郅正大喝一声。
“啊?”
乌骓子雄不明白郅正什么意思。
“让你去你就去!”
郅正扶住乌骓子雄以后,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咔!
大屋的房门被乌骓子雄撞开,吓得里面端坐在床上的小花萝吓了一跳,揭开盖头一看,果然是乌骓子雄。
“怎么是你?”
乌骓子雄一看是喜欢的小花萝,瞬间清醒了三分,赶紧询问,同时想要退出房子。
“我是郅大人的人了,但是郅大人把我赏赐给了你,说先把公主府借给咱们两个洞房,然后让你带着我去你们老家再好好办一场……”
小花萝含羞带臊地说道。
“啊?”
乌骓子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小花萝害怕乌骓子雄一时间受不了,赶紧去关房门。
“先生,把你赏给我了?”
乌骓子雄还如处在梦中。
“不能说赏,是给,郅大人说你我皆自由,不要被什么皇家的规矩束缚。”
小花萝说着坐在了床榻边。
“说真的,某到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也太……”
乌骓子雄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一时间难以接受。
“啊?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咯?”
小花萝嗔怒道。
“出了皇宫,我是郅大人的人,郅大人又不要我,把我送给你,你也不要我?那我怎么活啊?”
小花萝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要你,要你,某就是太激动了呗,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你我今日居然还能……在一起”
乌骓子雄站在原地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小花萝喊道。
“那你还在等什么?”
小花萝说完就躺在床榻之上,闭紧了双眼,乌骓子雄紧张扭捏的走了过去。
“某发誓,一定会对你好的。”
而后乌骓子雄便如恶狼一样扑了上去,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郅正则和东方英奇在门口不远处的台阶上喝酒,望着星空谈天说地,宛如挚友一般。
八天后,也就是月底,正是郅正和舞阳公主刘文姬大婚的时候,不仅王太后来了,皇帝刘彻、皇后卫子夫、平阳公主、太子刘据、丞相公孙弘、乳虎宁成、中大夫主父偃等皇族和大官,居然连跟郅正生气的绣衣尊使宁毅还有特地从边塞赶来的嫖姚校尉霍去病。
当然郅正族人也悉数到场,如此热闹的日子,在场有两个人拉着个脸,一个新郎官郅正,一个是绣衣尊使宁毅,前者不给舞阳公主刘文姬好脸好,后者在在宴会上没给郅正好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