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班羞怒交加,却别无他法,只能再退。
岸边,王平带人光明正大的打扫战场。
他又在靠河位置选了一座矮山,在矮山上扎营立大旗。
“楼班,我便在这等你。”
“敢过河,就让你啃泥!”
王平嚣张喊话。
等楼班收拾好自己,都过了正午,见此脸色阴沉。
王平在此扎营,显然是想遏制他过河。
楼班凝视那座山,心中已有一计:分兵两路,在落夜之后,从上下河段渡河。
王平就这么点人,肯定没法防守太多地方。
等两边渡河成功,自己再率领中军渡河。
王平来截之时,两路齐进,将他吞了!
王平一死,泥阳唾手可得!
计划拟定,立即施行。
夜里,上下两部顺利渡河,悄然向王平所在的矮山靠近。
楼班率领中军也开始渡河。
他没有遮掩,让人点起火把,大摇大摆的开始过去。
先进部队还有些畏惧,行进非常缓慢,时而有退缩之人。
楼班震怒,连续挥锤砸死数人,才算扼住情况。
乌丸军硬着头皮登岸,瑟瑟发抖的看着对面矮山。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矮山之上,有火把、火光下可见旗帜,但不见汉军出来。
“他又搞什么鬼?”
楼班皱眉,命人就地防守,后军继续跟进。
同时,下令上下两路人马,对矮山进行包抄!
一阵忙活,天都亮了。
矮山上,还是毫无动静!
大部队都已渡河,楼班不可能再忌惮王平。
命令人将矮山围死。
“擂鼓!”
“上山!”
楼班大喝。
乌丸军终于提起了士气,大叫着杀上山去,却——
空无一人!
一个简陋的帐篷外,插着一张木板,上面写写画画,歪歪扭扭,极难辨认。
“爷——”
第一个字。
紧接着画了一个城池模样。
“在这等——”
完了,又不会写了,接着再画了一个狗头。
楼班嘴角抽搐。
他是乌丸人,认识的汉字都比这家伙多。
师从冠军侯,泡在当世高等教育的染缸里,就特么这水平?
“谁知此意?”楼班顾左右而问。
“爷在城中等狗!”有直男回答。
楼班差点抡起锤子把他砸死!
直男吓得一缩头,连忙道:“大王,背后还有字!”
这次更难猜。
“爷——”
开头又是这个字。
楼班想了想,那家伙总是自称姥爷,写字却用爷开头。
估摸着,是姥字不会写?
然后是一幅画。
一座山、一条线、太阳挂在半中。
然后又是一幅画。
一个人迈着四条腿,往南边的城池跑去。
“这又是何意!?”楼班怒视之前说话的直男。
直男挠了挠头:“可能是说,他在昨天下午就回城了。”
毫无疑问,那个姥爷都写不全的家伙溜了!
故意设下这么个圈套,就是为了拖延自己时间。
“王平小儿!”
楼班狂怒。
想想自己被一个文盲逼的啃泥,完事还耍了一道,他就气愤难平。
“传我令。”
“不计代价,踏平泥阳。”
“势诛王平小儿!”
“是!”
楼班下完命令,怒气难消。
“还有,在他死之前,让他将姥爷二字,抄上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