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问题这事我们也知晓,应该没什么大碍,多做休息便可。”贪至笑了笑,道:“汉军方面,我们都是以防守为主。”
“以守为主,但也不能惧战,汉人真的来逼,唯有一战!”
难楼年纪大、辈分高,和汉人打交道的经验也非常足:“汉人狡诈善谋,所以一旦他们兵马行动,即刻提兵与他正面相持,使他有奸计而不能用。短时间内,他也休想取胜。”
鲁昔一脸敬色,道:“当日我若有兄这般见识,不至于败!”
“太原王客气了。”
三人巡军毕,入帐把酒。
接连数日,都是如此,操兵同时,紧盯汉军,也关注着蹋顿那边的俘虏动静。
又一日夜,三人在大帐中饮酒。
“汉军在行动,向我们靠近。”贪至眉头紧锁。
“他们早设了九路分营,看来是要动手了。”难楼目光冰冷,道:“看来贾诩他们花招使完了,又担心单于那边战力再起,迫不及待要与我们一战。”
“两位真有准备,就是汉军来了,又有何惧?”
鲁昔端起酒,一脸笑意。
有酒喝,有牛皮吹,管那么多干嘛?
再说,被汉军抓了也没啥,我又不是没抓过。
好酒好肉伺候着,贾文和还跟我称兄道弟呢。
两人望向他,点头、举杯、深以为然。
“不错,我们能守住,给单于争取时间!”
“兵力恢复,十数万人汇聚于此,汉军也不会强攻。他们的目标是吕布,到时候只要我们愿意退去,他们也不会为难。”
两人说完,干了酒。
“哈哈哈,说得好!两位放心吧,不需几日,单于那边就能重新恢复战力!”鲁昔亦道。
“单于来信!”
门外,突来声音。
一人走了进来,神情不自然:“单于来信,说……说……”
“说什么!”难楼喝了一声,道:“拖拖拉拉的作甚!”
“单于说俘虏有问题,大夫推测服过暗毒,手无缚鸡之力,皆不能战!”
啪啦!
酒碗摔碎,难楼惊怒起身:“有多少人是如此?”
“八万人,全是如此!”
砰砰!
贪至、鲁昔的酒碗,也相继摔碎。
贪至额头,已爬起一层冷汗,嘴角哆嗦道:“这么说来……耗尽人力物力,换回来一群废物?”
鲁昔胖脸呆滞。
“乌丸……完了!”
难楼满脸苍白,内心涌起一阵绝望。
“不!”
随后,他猛地晃了晃头,道:“昔日东胡为匈奴冒顿攻破,先祖与鲜卑两脉逃至两山,才多少人马?”
“我等今日尚有兵、有族人、希望犹在!”
只要不败,只要冲出去,就能脱身。
草原民族,有天地有草原,就能活下去。
损失的人口,他们可以夺回,死去的战士,迟早会补充回来!
“走,准备撤退!”难楼吼道。
“王兄忘了吗?”贪至望了过来,语气悲伤:“走不了,北面被长城封住了。”
“令狐豸还没有破开长城口?!”难楼咆哮:“废物!他这个废物,区区一个徐荣都拿不下来!”
“备马,我要去肤施看看,我不信那八万人就真成了废物!”
“若真如此,我就宰了蹋顿祭天!”
难楼所部人马众多,在乌丸影响力很大。
关键时刻,拿出了勇气和魄力。
实在不行,斩了蹋顿用来稳住人心,全力突围!
“报!”
“汉军发动进攻,分三路奔袭而来,直冲大营!”
门外,有人跌撞进来。
“动手了!”贪至咬牙。
难楼的脚步顿下,让自己保持平静:“多少人?”
“左中右先锋部队,各五千骑左右,两翼部队也在跟上……如无意外,大军在后!”
这是总攻!
先锋一头凿进来,乌丸军就被钉住。
退无可退,只能迎头杀上去了!
难楼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黑夜的草原上,回荡起他的吼声。
“传令!”
“舍弃帐篷,所有人披甲、迎敌,与汉军死战!”
到了这一步,只有死战,才有一条生路!
看谁先扛不住伤亡,看谁先服软。
倒下,亦或退却!
疆场杀,争高下,汉乌谁雄,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