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满宠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下方的沂水在涨,而上方的沭水却在变浅。
同一片地域,两条并行的水系,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满宠亲自赶到沭水旁查看。
他弯腰从水中捞起一片浑浊,目光向沭水上游看来。
忽然,他身体一颤:“有人截流!”
只有这一个答案!
有人截住水流,所以导致沭水下游水位降低。
也正因如此,水体才会浑浊不明。
目的何在?
截流改道!
水是无情之物,雨季的水更是如此,只有堤坝能够形成阻拦,再由河道将水排出。
如果有人截断河道,就会导致河水积水变凶,冲垮堤坝;又因河道被阻,洪水就会向另一处爆发宣泄……
那南边的沂水呢?
有人加高堤坝,使这片地域蓄水成池!
这样也能使爆发的沭水大洪无处宣泄,将水势越推越高。
满宠遍体生寒,声音也在发抖:“这是要将我军十数万人当鱼养啊!”
“退,速退!”
“现在走还能控制损失,一旦对方开始决堤,便晚了!”
“不对,已经晚了!”
对方即便没有决堤,看到己方匆匆撤军,如何不会下手?
到时候水一起、军一退,大军必败!
问题是败也分大败和惨败……
满宠的脑子在飞速运转,随后他拿出了两个极好的主意:
一,立即通知各部,把营地改到高处;
二,自己率军去南面,打开沂水截水大坝!
沭水是上游改道,鞭长莫及,没法影响到。
但如果打开了沂水,洪水也就有了宣泄之处,水势就会得到缓解。
“速报大将军!”
安排人去通知夏侯惇后,满宠不敢拖延,率军直扑东莞后方的沂水河道。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已是一片汪洋。
水漫出了河道。
他要跨过来,要么有桥,要么有船。
现在,他从哪变出来?
汪洋对岸,立着一道道人影,依旧不停歇的加构堤坝。
“这也是有风险的啊。”孙辅看着对岸的依稀人影道。
“以少胜多,哪能没风险?”鲁肃摇了摇头,随后笑了:“不过现在已经不怕了,他来晚了。”
“不错。”
马背上的满宠脸色惨白一片,就像是在水中泡了数天的尸体,看不到半点人色。
他陡然转身,大吼道:“撤!速撤!往高处走!”
夏侯惇大营。
昨夜夏侯惇就没睡安稳过。
水势起涨,导致时有某部营需要暂迁。
到了天明,原先可以立足之处,已是平腰的水了。
史涣四部,也纷纷请战,早解决了对手好少吃点苦。
“也好!”夏侯惇点头,就要下令进攻,却被蒋干阻拦。
“欸!”
“击以泥充粮之军,将军何必心急?”
蒋干面带笑意,侃侃而谈:“周瑜以泥安定人心,等到真相败露,其军自乱,可不攻而破之。”
“迟则生变,我为主帅,岂不知战?”夏侯惇道。
“哈哈哈!”
蒋干大笑,目视夏侯惇:“莫非将军认为,我不知战?”
“将军可还记得,是谁探清周瑜底细,又是谁识破以泥充粮之计?”
“愿将军听我一言,必可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