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是辛苦的,亦是幸福的,是痛苦的,也是快乐的;春种一粒子,秋收万颗粮。没有春天的辛勤劳作,就没有秋天的丰收喜悦。
花了一天时间,把山脚下那片操场大的水田给干完了,也多亏了剑气这个存在,要不然,说不准还真得趁夜插秧。
洛兰的村子很多,村民也很多。村民中只有极少数人能感知到身体中的剑气,因此,他们不能像丁然这样长时间的站在冰冷的春水中,他们没隔一段时间,就得上岸恢复体力。这几日和龙儿一起帮着村民们处理还空着的水田。
在洛兰,运粮队的数百人没有属于自己的田地,他们这几日都在田中帮忙。听钱老说,昨天翔龙村有一个村民因为在田中来回奔走的太过匆忙,没注意脚下泥泞的田埂,被松软的泥土滑了脚,摔在了田畔上折了腰子。幸好跟随运粮队来的炼金术士摩根,及时给他用了药草,才没落下什么病根子。
林纳斯家没有田,因为他是个打铁的,没有时间打理田间的农活;但是赛丽亚有,而且还是距离铁匠铺位置最近的良田。赛丽亚家的田也就相当于是林纳斯的田,村中人估计也是看透了这层关系,特意把最好的一块良田给了赛丽亚。
村民们按照水田位置的远近,先把离铁匠铺最远的水田插满了稻苗,然后从最远处的位置开始,一直帮着往里推,到了今天,只剩下位置最近的一块田还空着了,那亩田,是赛丽亚的,也是林纳斯的,也可以说是公家的。
水田中,丁然学着林纳斯的样子,一手一手的往田中送着稻苗,在他们的旁边,风岩和八位村长一起在田中挥洒汗水。他本想使用气附于苗的方法来尽快处理掉这最后一亩水田,看了眼周围后却放弃了这个想法。
风岩身上没有气的存在,而林纳斯和钱老,绝对知道这个法子,之所以没用,估计有着什么特别的原因。
看着水中的倒影,丁然的脑中不由的想到了一首诗,一首描写插秧的诗。
“小子,发什么楞。”林纳斯在旁边说道。
丁然像是没有听见林纳斯的话,口中喃喃却喃喃的念着一首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稻,原来退步是向前。”
听见这首诗后,林纳斯脚步一震,差点跌倒在田中,他的眼中,仿若隐藏着天地,里面有着星光破灭。
“你刚刚说的,在说一边。”林纳斯木讷的开口。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你看像不像我们插秧的样子。”丁然说道。
“不是这两句,是下面的。”
“六根清净方为稻,原来退步是向前。”丁然回道。
旁边的张叔叔和钱爷爷在看见这边的动静后,也往这边走来。
“六根清净方为道,原来退步是向前。”林纳斯眼中的星光重新隐没,在星光隐没的那一霎,田中狂风四起,剑气纵横,吹的刚刚站稳的稻苗像醉汉一样左右摇摆。这位洛兰的传奇,在听见这首诗后,好像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好大的风啊!”丁然把双脚深深的扎在水田的泥泞中,防止自己被这阵大风吹倒。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文采。”随着林纳斯的声音传来,原本吹的稻苗东倒西歪的大风戛然而止。
“书上看到的,当时觉的写的很好,就记下了,今日应景生情,不自觉就浮现出来了。”
“那这是何人所做,竟能写出如此有禅性的句子。”林纳斯想知道这次又是丁然的哪位老师,能写出这种境界的诗句,想必修为必定在自己之上,一想起上次那个能把星球劈开的强者,林纳斯心中就有些纳闷。
“只知道是个和尚,背上背着一个破布袋,像们我这样,在种田时,心中突然诗兴大发,有所感悟,所以流传下来这几句佳作。”
“没留下名字吗?”林纳斯心中对作出这首诗的前辈充满了好奇,他暗暗猜想到,应该是虚祖抗魔团的前辈们流下了的这首诗。可一想到抗磨团中那些满身煞气的和尚,立马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
因为刚刚的变故,丁然心中诗意大发,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位辈分极高的村长,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把手中的稻苗往田中一撒,撒丫子跑到田变的空地,捡起地上的一截枯枝,在空地上笔走龙首。被剑气附身的枯枝此时就像一把锋利的长剑,在地上肆意的游动。
不一会功夫,硬邦邦的泥地上就留下了深深的剑痕,一首诗词在地上浮现。
锄禾日当午与,汗滴禾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