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艾尔文赠灾队大队长,何伍飞最近忙的不可开交。绕是他有着数千手下,仍觉得自己帮中人少,最近又收了一些身体强壮的年轻汉子。说来也奇怪,以往想要拉人入帮,往往都要威逼利诱,而这次,竟然有不少抢着来报名的。
今晚,何伍飞和自己小弟嶂子岩运了一车粮草来到这里,斯特鲁山脉下的村子——山下村,上次运来的粮,在过几日就要被这群灾民吃完了。所以他们赶忙拉来了一车满满的新粮。因为天色已晚,热情的村民说什么也不让他这个运粮队大队长离开,反而被山下村的村长拉着,村长拿出了家中唯一的一瓶酒,珍藏多年的老酒,陪何伍飞喝了大半瓶。老酒不愧是老酒,酒劲就是不一样,把他这个绿衣剑魂都灌的不省人事。
夜半,酒劲下去了,他找了片小树林处理完身体上的需求,然后继续回到床上,躺在床上的何伍飞睡意全无。
他的脑中,想着一个人,一个连他这个活了这么久都看不透的人。就连林纳斯,也被何伍飞吃的死死的,他了解林纳斯的性格,也能看穿艾尔文的村民,就连这次公国来的大贵族博古,他也能一眼看出他的性格。
可那个少年,来艾尔文没多长时间的那个人。行为做事却完全让他摸不着头脑。一开始他以为他是好人,因为他在艾尔文最困难的时候站了出来,而且没有把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弄死。
可后来,那位被他定义为好人的却要换肤康,把白白的大米换肤康来给灾民吃,一个好人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所以他又把他看成了装成好人的坏人,可是,直到现在,哪位伪君子却没有给灾民吃过一粒肤康。
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让何伍飞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正在他想的入神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身突兀的断枝声,这声不同于夜色的响声引起了赠灾总负责人的注意,他以为是有某位饿的受不了的村民偷偷去粮车偷粮。
他从床上起身,打算去给那个没有良知的村民一点小小的教训,当他看见粮车时;原本惺忪的睡眼猛然睁开,然后死死的盯着空无一物的粮车。
他沿着粮车下的划痕一直往外追去;看见前方的一群黑影时,他才大喝出声。
“来者何人,胆敢夜袭。”
他的声音经过气的加持,传遍了整个山下村。村民们被这声大喝吵醒,纷纷走出家门。而何伍飞前方的人影,在听见这声大喝后,以一种超过常人数倍的速度往夜空中跑去,他们跑的方向,是高高耸立的斯特鲁山脉。
何伍飞铁剑出鞘,身体中的剑气肆虐而出,附在何伍飞的体外,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紧紧跟在黑影的身后,在他的后面,嶂子岩也以很快的速度跟在何伍飞身后,最后面,拿着各种各样武器的村民跟随着嶂子岩的身影。他们都猜到发生的事情——十年未下来的雪山蛮族,再一次南下,入侵了自己这个多灾多难的村庄。
“咻。”
一道剑气自铁剑处破空而出,砍向了前方跑在最后方的娇小身影。
一声轻微的闷哼声自黑影口中发出,跑的最慢的那个黑影终于在夜光下露出了真容。
何伍飞看着眼前长着兔耳朵的娇小蛮族,这个被自己砍中腿的蛮族长得很好看,脑袋上长着两个大大的兔耳朵,就算被自己砍伤,也仍然坚强的往前方的雪山跑去。
“敏泰,你们先走。”巴尔雷娜察觉到了敏泰的异常,停下了脚步,留在原地阻挡追来之人。
感觉腿上传来的痛感,敏泰预感到自己可能回不去雪山了。她是班图族中受过库尼莱神启示的萨满,她的预感,往往都会成真。但是想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哥哥拉比纳,她心中就充满了力量,这股力量支撑着她,让她有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经过长时间的追踪,她们离斯特鲁山已经很近了,只要翻过这座山,她们就安全了,因为没有人能够在雪山,打败班图族。
敏泰追随着族中长辈的步伐,用伤痕累累的双手抓紧了粗糙的麻绳,开始往雪山上爬。幸好被砍的不是手,不会影响她攀爬的速度。
“雪山蛮族,竟敢趁夜截粮,不过你运气很不好,碰上了你飞哥,今日就是你葬身之地。”何伍飞朝着前方的班图族女战士冲去。
巴尔雷娜没有理会何伍飞的话,她的身体却渐渐有了细微的变化,厚厚的虎皮战甲微微鼓起。
何伍飞一跃而起,举起手中的铁剑朝巴尔雷娜砍去,他的剑气,附在铁剑之上,给铁剑蒙上了一层发着荧光的细纱。铁剑砍在虎皮上,冒出不该发出的火花。巴尔雷娜仗着身上穿着自己特制的虎皮,用图卢斯族天生的蛮力死死的拖住了何伍飞。
何伍飞身后的章子岩,看着在夜空下拼斗的两人。抽出随身佩戴的佩刀加入了战圈;随着嶂子岩的加入,蛮族的女战士渐渐不支,没有被战甲覆盖的地方多了几处细细的剑伤,在月光下的照射下朝地上滴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