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漂浮在半空中,他看到忝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邝兆宇开涮,也禁不住玩心大发了。
他飘飘悠悠的来到邝兆宇的头顶上方,这个乌龟壳子一般的装扮,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去戳一戳的冲动。
虽然,产生不了实体的接触,但是肖飞还是伸出手来,朝着邝兆宇缩回去的头颅轻轻地敲击了起来。
此刻,肖飞变成了老和尚,而邝兆宇则变成了任人凌辱的木鱼。
蜷缩成一团的邝兆宇,从外观上来看似是乌龟,但内心里面却并非真的是“木鱼”。
他那躁动不安的内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丝的怨恨,前一秒,还心情舒畅,只因为唱了一首歌,唱的好听,却无缘无故地招来了嫉恨。
明褒暗贬,还动手动脚。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揭露自己的短处。
身材短小,就活该被赤裸裸的践踏尊严嘛。
这一天一天的,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他的内心里面开始逐渐不平衡起来。
如若说以前碍于情面,毕竟他和忝谈师出同门,都是从地戍局培训学院里面走出来的。
在明面上不好做什么,可是暗地里,邝兆宇此刻,已经痛下决心。
揭我短者,踏我尊严,以后皆为我之仇人。面对仇人,“心若不软,必将所向无敌!”
好一个“心若不软,必将所向无敌!”
看起来,邝兆宇在尊严一再被践踏的窘境下,已经忍无可忍。
只是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这个五短身材,心若不软,必将所向无敌的人物会干出一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忝谈整个一幅没心没肺的脾性,已经将人从骨子里面得罪了,自己还毫不知情。
“大宇,今天晚上,在这个帐篷里,咱们俩一起K歌,彻夜不眠。怎么样?你敢不敢?”
邝兆宇闷哼了一声,此刻他的内心里面已经是厌恶至极了。
“我靠你么呀...”他心里面暗骂了一句。“这都走了一天了,累都快累成狗了,哪个还有多余的精力,陪你整晚不睡觉一直K歌。”
可是想终归是想,心里面再是不愿意,再是恨意满满,明面上干脆利索的撕破脸皮的事,也还是需要掂量掂量的。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嘛。
如此盘算着,话到了嘴边,邝兆宇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他咬着牙,缩着舌,发出了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音,最后勉勉强强的从嘴角的缝隙处挤出几个不冷不热的字,“随便吧!”
“好勒!果然大宇是最听话的。不过咱们有言在先。”
忝谈搓了搓手,因为上面沾染了一些饭渣,然后接着说道,
“别看你长得小巧玲珑的,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被窝里睡觉,你可得注意,不准磨牙,打呼噜,更不能放屁。”
“如若有一样办不到,可别怪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哈哈哈......”
忝谈说完话还做出了一个隔空向外用力踢的动作。邝兆宇,像一个球一样的缩在他的面前,从侧后方胖班长他们所在的那个角度来看,这一脚真就像是结结实实的踢上去了一般。
邝兆宇将胸口的怒火往下压了又压,他最终还是沉住了气,一阵咬牙切齿的嘎吱声响过之后,他还是给出了那三个不冷不热的字,“随便吧!”
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这次说这三个字的语气和力度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
“随什么便,我警告你们,大晚上睡觉要多注意点,半夜起来嘘嘘方便,都给我离帐篷远点。因为污秽之物的气味最容易招惹来野物,到时候在睡梦之中腰子被啃掉了,你哭都来不及了。”
伍荣冲听到这边有人在大喊“随便”,这可一下子就触动了他那敏感的神经。
他也没注意听到底是谁说的,反正就是从忝谈和邝兆宇这边传出来的。
伍荣冲扯着嗓门儿喊起话来倒也威风凛凛,气势十足。
忝谈听到耳根里,自然是要做一些配合的。
只见他双腿夹紧,腰部上提,然后双手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腰眼位置。
朝着西边最大的那一顶帐篷一扭一拐的挪动而去。
末了,他还不忘自我调侃一番。
“男儿当自强,腰眼有力量;夜来去方便,猛兽看不见。”
“大宇,大宇,大宇......”
“别在那儿傻坐着了。来,来,来。我们去帐篷里面躺着K歌。我还就不信了,你每一首歌都能唱得那么好听?”
忝谈啰里八嗦的一通唠叨,邝兆宇听的是字字入耳。
今天晚上不管怎么样睡觉,靠在一起那自然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因为只有两顶帐篷。毕竟时值深秋,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在野外丛林里露宿一宿。
“来了,来了,来了!”
邝兆宇将脑袋从衣领里面探伸出来,可能是先前蜷缩的有些紧,这猛地一探伸出来,反而觉得有些酸胀。
他开始不自觉的上下左右不停的扭动起来。
脖颈在他的不断拉抻下,慢慢的放松开来,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只是在篝火和灯光的映射下,他的身影变得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