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小子,让我虚惊了一场,什么吊炸天。我看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玻璃棒槌,中看不中用的货。”
伍荣冲嘴上不说,心里面却嘀嘀咕咕的发出了一通不小的牢骚。
忝谈倒是不紧张,反正他们三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会赢,另外两个会输。
可不管是谁输谁赢,他都坚信输的那一个不会太沮丧,赢的那两个也不至于太高兴。
因为,毕竟这个赌注本身就是一个尴尬至极的,让人无法对外炫耀的东西。
想到这里,忝谈嘴角一歪,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也不再一味的放在“戮神机甲”的身上,而是转着头一路欣赏起了黄昏下的林间美景。
这秋天的黄昏,自然是格外的魅惑,不管你以什么角度,从什么方向来观看,总是能够发现让你回味无穷的美丽。
忝谈有些陶醉了,年轻的感觉那可是真好啊,既没有落寞惆怅,也没有老眼昏花。
即便是在光线变暗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看得清楚,前方不远处一个鼓起的小土坡上,一群体型偏大的蚂蚁正在非常有秩序的从一个小洞里面进进出出,出出进进。
细看之下,那一个鼓包就像是一个大馒头,而那个小洞也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好巧不巧的,在鼓包的另一侧,还有几只蝴蝶在晚风中翩翩起舞。
迎着这晚风,骑坐在“戮神机甲”身上的邝兆宇也愈发的风搔起来。
肖飞也对这个赌注很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全都用在了邝兆宇的身上。
虽然“游离状态”可以让他很轻易的就飘到“戮神机甲”的身上去,但受限于三十七个身位的约束。肖飞还是不能够离着忝谈太远了。
可老是这么“捆绑”着,也太没意思了。
肖飞想要做出一些改变。
他又想起来在进入到“深层回忆”之前,自己还是有一定的主动权的。
只不过,每一次的变化,发力一定不能太猛了!
肖飞将身形慢慢的蜷缩起来,他想象着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一个“点”了。
而这个“点”,伴随着晚风的吹拂开始轻轻的上浮。
大约漂浮了几十秒钟,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
肖飞发现,自己已经飘身到了“戮神机甲”的肩膀上,而一旁坐着的正是邝兆宇。
邝兆宇半眯着小眼儿,不停的扭动着屁股。
肖飞开心极了,按照距离来计算,他与忝谈之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三十七个身位。
“终于成功了!不用再受距离的约束了。”
肖飞开始近距离的观察起了邝兆宇。
邝兆宇此刻正想象着自己骑着一匹英俊的宝马,不远千里去迎娶昨夜梦里,那一位让他醉生梦死的红衣美人。
红衣美人红彤彤的衣冠,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朦胧与虚幻,邝兆宇飘飘然着,洞房花烛夜的美景浮现在脑海里,他的嘴角闪现出一丝微笑。
人生四大喜事,唯独这洞房花烛夜,最是刺激与澎湃。
昨夜春梦的块感,此刻伴随着洞房花烛夜的虚幻,令邝兆宇神魂颠倒,情不能自已。
当然了,现实中这种块感全部来自于“戮神机甲”刀柄的震动,这种震动莫名其妙,神不知鬼不觉的。
先前忝谈和伍荣冲都着了道。这一次邝兆宇也难逃一败。
从他的面部表情上来看,似乎临界点只在一念之间了。
他沉浸其中,已经忘乎所以了,虚脱只在分分秒秒之间了。
邝兆宇摇头晃脑,一边哼哼着,一边洋洋自得着。
“戮神机甲”,迎着夕阳,一迈一大步,沿着并不是很陡峭的山路前进着。
时间又过了十分钟,胖班长瞅了一下表,他当时给出的时间是十二分钟,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邝兆宇依然坚挺着,也就是说胖班长先输了。
胖班长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还是自己太草率了。
毕竟,邝兆宇的耐力先天就较大,这俗话说的好,一寸宽一寸强,更何况这比普通人宽出了还不止一寸。
伍荣冲有些得意了,有输家垫底儿了,他也便无所顾忌了。
“胖班长,承让了......”伍荣冲朝着胖班长挥了挥拳头。
胖班长也丝毫不沮丧,毕竟胜败乃兵家之常事,更何况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赌而已,说不定还真如忝谈所预想的那样,这小子可以坚持到终点。
如此一来,赢的人也就是忝谈。同样作为输家,自己和伍荣冲,也只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戮神机甲”,迈着大步,邝兆宇哼着小曲,一人一机,远远的看上去倒也相得益彰,颇显和谐。
邝兆宇已经完全沉入到臆想的镜像里去了,五分钟的时间又过去了。
伍荣冲瞅了瞅手表,他也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