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忝谈更伤心。
他身为地戍局的正局长,不可能每天都拿出大把的时间,去医院照顾芬蕊。
如此一来,找一个亲近的人,二十四小时陪护,就成了当务之急。
肖飞更是想破了头,也没能想出来,这个合适的人选到底会是谁。
“喂!爸爸,您...您最近还好吗?”
忝谈拨通了岳父芬迪森教授的电话。
千言万语,只凝缩在了一句问候当中。
“哦!是忝谈呀,我很好,很好!你和蕊蕊呀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板硬朗的很!”
芬迪森教授正在环太平洋旅行,因为时差,他那里现在刚好是清晨。
清晨的阳光照在了这位慈祥老人的脸上,熠熠生辉。
“爸爸,我...我...”忝谈哽咽了。
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伪装。
但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他实在是蚌埠住了。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帮你!”
芬迪森在地戍局培训学院工作多年,人情世故上的事情,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不...不是工作上的事。是...是蕊蕊!”忝谈都快要哭出声了。
“蕊蕊?蕊蕊怎么了?她昨天还跟我通过电话,说最近几天将会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我。”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是天大的好消息。除非...”
“噢!哈哈哈...这个小机灵鬼,居然连我的胃口也敢吊。”
芬迪森猛然想起,对于自己来讲,天大的好消息无非就两个,一个是儿女幸福,另一个就是含饴弄孙。
“如果没有猜错的的话,蕊蕊将要说的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是——我要当外公了。”
“是不是?”
芬迪森在问“是不是”的时候,声音有一丝明显地颤抖。
想当外公的执念,也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呃...是...呃...不是!不是!”忝谈黯然神伤,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了。
“什么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话赶紧好好说!”
芬迪森突然有了一丝不详地预感,他不再打哈哈,而是催促忝谈快点说。
“蕊蕊受伤了,伤的还很严重。我们,我们需要您尽快赶回来。”
忝谈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芬蕊受伤的前前后后,简明扼要的向自己的岳父描述了一番。
芬迪森沉默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在乎的那两件事,居然被同时打破了。
儿女不幸福了,外孙也没有了。
“老年劫!老年劫!老了,老了还是没能躲得过去呀!”
芬迪森暗自感叹了一句,眼角不觉也就湿润了。
“忝谈,你一定不要着急!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会乘坐下一趟航班尽快赶回来,你一定要照顾好蕊蕊。蕊蕊......”
虽然没有听到哭声,但是通过平视显示器眼镜,忝谈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岳父大人老泪纵横了。
最关键的二十四个小时过去了,芬蕊并没有醒过来。
救助中心的医生也都来会过诊了,危险期已经平稳度过。
之所以还没有醒过来,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心理上的。
应激反应造成的心理上的创伤一旦形成,那将是不可逆的。
想要恢复,必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芬蕊沉睡的很平稳,她也并没有感觉到父亲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