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日,朱祁钰穿上盔甲前往城外亲自勘察地形,也参与了新兵训练的事宜,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城外的军营之中。
而对于即将迎战瓦剌大军的战略部署问题,朱祁钰自知自己懂得不多,所以只会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会插嘴说着那些莫名其妙的建议。
实战和空想的差距朱祁钰自然是明白的,此刻还是安安静静的当一名学生算了,涨涨见识学习学习经验。
不过这烈日当空之下,朱祁钰一直待在军营中,难免会让一些人担心朱祁钰的身体能不能抗的住,养尊处优的王爷可不能和那些训练的粗糙士兵们相比。
对此也有不少人劝过,朱祁钰都以自己想尽一些微薄之力搪塞了过去,最后众人只得请于谦过来劝朱祁钰了。
“本王说过,京中所有人都听你调动,你既然要求将士挖沟壕训练备战,本王自然也当参与其中,本王也是那京中所有人之一,朝堂之外本王只是一名普通的京城百姓,于尚书莫要再劝了。”
朱祁钰的这句话一下子为他赢得了不少名声,毕竟两人是当着将士们面说的,朱祁钰虽然有演戏的成分,不过这些活确实真的不累。
不过就是这具身体有些扛不住,毕竟是一直当着享乐的王爷的身体,所以每干一会就要休息一下,对此大家到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这才能说明朱祁钰是真的在努力帮忙着。
也正因为如此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于谦的脑海内产生了,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于谦便在一次众臣议事的时候提了出来,结果没想到竟然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之前朱祁镇的表现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这一下子几乎将从朱棣至朱瞻基时期的家底彻底败光了,让这本就没有多厚的家底瞬间败没了,而且还雪上加霜了。
于是他们这群人敲定了下来,次日朝会之上,监察御史王文率先一步迈出。
“臣监察御史王文,承蒙先帝恩赐入这朝堂之中,如今圣上北居,真龙蒙尘,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瓦剌也先索要珠宝无数,令我大明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而我等只能听之任之,军心溃散,不能与之匹敌,而此刻瓦剌也先正统帅大军直逼京师,沿途守军皆无心恋战,纷纷望之而逃,不日瓦剌先锋将兵临城下,那时将士们如何敢拔出手中利剑来保卫京师,那时我大明江山将危矣,此诚存亡之秋也,还望郕王殿下能以江山社稷为重,继承大统!”
“放肆!!”
朱祁钰霍然起身,面沉如水,一双眼眸仿佛可以杀人一般,紧紧的盯着王文,。
“亏你还是先帝老臣,如今圣上虽是北居,但仍是我大明皇帝,尔等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举,是想陷本王于不仁不义,让本王背负千古骂名吗!”
“来人!将王文拉出去!杖毙宫门外!”
王文猛地跪在地上叩首着大喊道,“臣自知死罪,但臣所说的句句为我大明江山考虑!殿下!瓦剌兵临城下之日,殿下能拔出手中利剑与之战斗吗!”
“殿下能与圣上战斗吗!城中将士们能与圣上战斗吗!”
王文的话响彻大殿,随后朝堂上众臣纷纷跪地向朱祁钰叩首喊道,“还望郕王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继承大统!”
朱祁钰气的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猛地大袖一挥喊了声退朝之后便快步离开了朝堂,但是朱祁钰离开了,可朝堂上的大臣们却并没有离开,依然跪在那里丝毫未动。
良久,礼部尚书胡濙看向于谦开口道,“如今太子年幼,敌寇将至,但郕王殿下忠孝仁义,顾忌兄弟之情,礼仪之孝,不愿继承大统,那我等便去寻皇太后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