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霜拿着一串糖葫芦转过脸来，将糖葫芦顶上最红的那个不由分说塞进长宫苏嘴里，笑着问：“甜吗？”

“嗯。”长宫苏咬开糖葫芦，酸甜可口的滋味在唇腔满溢。

“甜就多吃点。”云沐霜看着长宫苏眯起的眼睛，弯弯的眉，这个糖葫芦，山楂一定特别酸！

“殿下不吃吗？”长宫苏含含糊糊的问。

“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在骗人。”云沐霜笑着说，“本殿才不要吃呢。”

长宫苏沉眸，一眼斜睇过去，却对上云沐霜笑弯了的眉目，一如当年。

“话说，你这个表情好可爱。”云沐霜说着伸手抚过长宫苏因为酸而微皱的眉心，笑着说：“酸就小口咬，等酸味过去了，就能尝到甜味儿了。如果实在酸得厉害，只吃表面的糖就行了，没人敢笑话你。”

眉心间微温的指腹拂过，嘴里的山楂真如她所说，没有那般酸了。这话她多年前也说过的，只是，当年她说的是“没人会笑话你”。

“明明是你整个塞我嘴里的。”长宫苏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每次都这样，自己怕酸就骗我帮你尝。”

“原……原来我对你这样坏的吗？”云沐霜说着在糖葫芦下面咬了一口，甜。

“嗯！”云沐霜把糖葫芦递到长宫苏嘴边，说：“快，把你嘴里这个酸的吐了，本殿向你保证，这个甜，这个是真的甜。”

长宫苏看着云沐霜咬了一半的糖葫芦，目光有些呆：她让自己把嘴里的糖葫芦吐了？

“快点吐出来！”云沐霜说着另只手拿起一个小碟子递到长宫苏嘴边，说：“酸的吐了，吃甜的。”

长宫苏最终把嘴里嚼了得差不多的糖葫芦吐了，把还带着破碎牙印的半个糖葫芦咬进嘴里。

包着的糖在唇齿间碎去，泛着山楂甜香味的果儿在齿间流连，真的，是甜的。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吃到嘴里的东西如果是酸的，可以吐出来。

小时候，吃到不喜欢的东西时，他总是在人前笑着，为了父母长辈那一句乖巧懂事，为了殿下的笑容，笑着咽下那些他并不喜欢的食物。

那些酸的苦的辣的，他都不喜欢。

他就喜欢吃甜的，糯糯的在舌尖化掉，滑入喉间一直甜到心坎里。

“怎么样，没骗你吧？”云沐霜说话时唇齿间的甜香气拂过长宫苏面颊，连声音都是甜的，“很甜吧。”

“我再尝一个？”长宫苏说着想去再咬一颗，却被云沐霜拿走了。

“这颗这么甜，万一下一颗是酸的，就会觉得特别酸。以姐的经验，只吃外面的糖衣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