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伤的是肋骨,一动便痛。见众人聊的热闹,自己却不能插嘴,如鲠在喉,只得倒吸凉气。
禾儿载着小飞正好经过,便靠近马车问道:“赵将军是要喝水吗?”
赵让“嗯”了一声,禾儿便帮忙叫停了马车,上车调了一碗止痛药喂给赵让喝下。
赵让十分感激,道:“多谢姑娘!”禾儿笑道:“应当的,将军不必客气!”
小飞也爬上马车,挨着禾儿坐下。禾儿便没有下车,对赵让说道:“赵将军有事但说无妨,我与小飞都在这里,没有什么不便。”
赵让无限感激在心间,轻点一下头,道:“劳烦姑娘受累,在下心中有愧!”
禾儿却道:“同袍之谊,岂曰有愧?”
赵让心里钦佩之情又多加一分,道:“帅府果然是朝廷柱石,连调教的丫头们都如此出类拔萃!不说寻常人家的小姐、姑娘,就是仕宦、书香门第的嫡女也难望其项背,实在叫人仰慕!”
禾儿却羞涩一笑,道:“赵将军谬赞,我们姐妹实在愧不敢当!不过是自小长在帅府,耳濡目染受了些熏陶,又习得几式拳脚功夫罢了。”
冯缈听了点点头,暗赞禾儿这个姑娘说话很是得体,有她父亲遗风!
赵让却激动道:“姑娘谦虚了!巾帼不让须眉,也不过就是姑娘们的风骨!”
禾儿笑道:“赵将军布衣之身,武状元大选被陛下点中,才是真才实学国之栋梁!”
几位姑娘骑在马上,不由自主的都点了点头。
赵让想到翼王和冯帅皆受重伤,却红了脸,垂眸道:“赵某惭愧,辜负陛下和殿下隆恩!”
禾儿忙道:“赵将军何出此言,根根肋骨皆是为国为民的光荣见证,我等望尘莫及!”
赵让心潮翻涌,还未开口,便听栗儿脆声道:“二位将军好是无聊,互捧一下就罢了吧!秀才当上兵,耳朵酸——得很!”
赵让红了脸。
禾儿道:“赵将军莫怪,小妮子粗野惯了的!”
赵让忙道:“栗儿姑娘率直可爱性烈如火,若生在江湖必是个豪气干云的侠女!”
栗儿笑着一抱拳,道:“赵将军,本侠女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卉儿忙拦道:“还喘上了,我看看胖了没有?”
栗儿哈哈笑起来。
赵让叹了口气,又道:“可惜赵某是个秀才出生,却不是个江湖侠客!”
禾儿诧异道:“赵将军身手了得大家有目共睹,却原来是弃文从武?”
赵让道:“不瞒姑娘,在下十四岁中秀才,却两次举人之选都落第,后来才改投武馆之列。”
大家一时都沉浸在叹息的遗憾里,都不说话。
飞寻却突然出声,问道:“为何不考第三次?”
赵让赶紧双手一揖,道:“殿下不知,举人之选多有舞弊!”
飞寻不解,问道:“难道场场都徇私不成?”
赵让道:“每次秋闱之前举人之选的名单就已经出来了,或以财帛之数定前后,或以考生家族官位大小定名次。”
飞寻沉默半晌才道:“武馆比科举之路好走吗?”
赵让道:“武人多贫,行贿者寡,尚有机会。”
飞寻却道:“若不是今年陛下加了一场武状元大选,又特批武馆举荐人才,只怕也是多年不得见天颜,更不提精忠报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