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宴,楚肃云为北征将士设的庆功宴。除了冯洄、冯渊、冯溯、伍连城、等闲在守关,其余人等都来赴宴。
宴席上杯盏流转、鼓瑟悦耳、舞娘媚人,半酣之时飞寻端着酒杯坐于楚肃云身侧,道:“孩儿恭喜陛下得此良将,永固疆土!”
楚肃云身心愉悦,举杯笑道:“托翼王之福,朕才得良将如斯,保我朝太平盛世!”
文武百官举杯齐道:“陛下皇恩浩荡,翼王洪福齐天!”
楚肃云大喜,一饮而尽,众臣俱是一饮而尽。
飞寻靠在楚肃云的怀里,撒娇道:“都说孩儿洪福齐天,那孩儿今日便要讨一点陛下的福祉降于两位将军,以成天作之合的美名!”
王应华与赵澜四目相对,瞬间脸色绯红。王安禹看向赵良辰,只见赵良辰眉心紧蹙。
楚肃云放下杯盏,望向一众将军道:“天作之合?”
飞寻坐直了,向文宰辅扫了一眼,文宰辅忙道:“陛下,老臣可否一猜?”
楚肃云笑道:“竟不知文相还有月老之好!”
文宰辅拂须哈哈大笑,道:“当日武状元大选,老臣一语成戳,双将合一竟要成佳话!也不知陛下能不能让老臣在古稀之年收一份谢媒礼?”
百官交头接耳,赵良辰铁青着脸瞪了一眼赵澜。
楚肃云恍然大悟,又喝了一杯才道:“婚姻之事,两情相悦最好!想当初先长公主求得先帝赐婚,结果阮赵王三家结怨十数载,到如今都不肯和解!”
王安禹站起来拱手长揖道:“陛下圣明,前尘之事皆是臣年少轻狂时的一人之过,伯爵府乃是受害者,背负声名之累实在冤枉!”
赵良辰起身拱手道:“陛下,舍妹清清白白女儿身,被静安候逼入佛门还不肯罢手,竟要送了命还被泼一身脏水!这岂止是声名受累?”
王安禹对着赵良辰拱手长揖道:“赵兄,禹对昔云小姐真心实意,只是造化弄人才酿成悲剧!”
赵良辰却气愤道:“真心实意?真心实意要逼她性命?”
王安禹眼眶发红,哽咽道:“若能以命换命,禹甘愿换她重生,吾命不惜!”
赵良辰别过脸去,道:“你当初这样哄骗舍妹,令她孤魂难寄!如今又调教你的儿子,花言巧语来哄骗我女儿倾心相许!好你个静安候府,实在欺人太甚!”
王安禹还要再辩解,王应华却拉了拉他的衣袖,王安禹才作罢。
百官都在议论纷纷,吏部尚书却突然嘲讽道:“静安候不过一时新鲜便害死赵府昔云小姐,如今还敢厚着脸皮替儿子求娶赵府澜儿小姐,想是美梦做得多了吧!除非昔云小姐再生,否则人命怎么赔偿?”
楚肃云侧头看着飞寻,面露难色。
飞寻小声道:“爹爹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