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似乎没有那么陡峭了,道路也宽敞了,二人便可并肩而行了。
飞寻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掉下去。临渊手快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
坐着休息的那块大岩石只剩下一个小点儿,上山的路就像截短短的线,飞寻看的头好晕。
临渊便带着他向上爬,道:“别向后看,反倒害怕!”
飞寻道:“下山怎么办?我只顾向上爬,快上到巅峰了,却发现回不去了!”
临渊道:“既来之,则安之!”
飞寻又继续往上爬,二人携手走过了山花烂漫,走出了藤蔓纠缠,走进红色的蒲公英的飞絮,走出了饮雪绿腊梅的浮香,终于到了峰顶。
红日已是金灿灿的了,已经偏过了正午。
飞寻在峰顶的松柏之间寻那只雍容傲气的孔雀,转来转去也不见踪影。
临渊跳上一株古松上极目眺望,但见远处崖边上红红火火的一簇花儿当中站着一个绿色的身影。临渊凝神仔细看去,绿影绰绰却如梦似幻。
飞寻道:“好奇怪,这雪地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树梢上也没见它,藏到哪里了呢?”
临渊跳下树来,拉着飞寻向崖边走去,边走边说:“怕是故人在此!”
飞寻奇怪道:“故人?”
临渊不语,只拉着飞寻往崖边上奔去。飞寻在故人里仔细搜索了一遍,又与佛光对上了,转了好几个脑洞,才问:“小黑鱼,你说这里的佛是我兄长吗?”
临渊道:“若没猜错,那只孔雀就是你兄长!”
飞寻虽不解其中缘故,却不再说话,努力向崖边奔跑。
那崖边儿看似不远,可跑了许久都到不了尽头。飞寻已经累得不行,又停下来直喘粗气。
临渊纳闷道:“难不成是海市蜃楼?”
飞寻弯着腰猛呼一口气,才直起腰来,看着临渊:“不会吧!”
临渊指着远处的崖边儿道:“你看,花儿都不见了!”
飞寻心一凉,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道:“咱们不是坠入什么幻境里了吧?跟你们龙族圣地一样!”
临渊才后知后觉,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眉心。再看之时,原来两人已经立在崖边上了。若再多跑十几步,便直接冲下悬崖了。
飞寻道:“好险,差点粉身碎骨了!”
临渊低头看飞寻,原来飞寻扯过他的手也滴了一滴血在自己眉心,所以也看清了陷阱近在咫尺。
烈焰般的花儿开的如火如荼,却能闻到一股血腥之气。临渊俯下身体仔细看去,原来花儿是用鲜血浇灌的。“我起初看到的绿影,应当是来浇灌花儿的人。”
飞寻道:“怎么要用鲜血浇灌花儿呢?谁能扛得住流这么多血而不死呢?”
临渊道:“若不是情非得已,便是……”
飞寻道:“会像我兄长待入魔的阿桐姐姐那般吗?”
临渊不语,飞寻便用弯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花圃里,道:“那便尽一点心意吧!”
临渊阻止不及,却见那花儿突然生出许多绿叶并迅速长大。
飞寻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半晌才道:“这花儿好生奇怪,难道还认主?我是不是坏了大事?”
临渊道:“也未必,再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