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儿见了很不高兴。哪里的规矩,自己不争气,还不许别人冒尖儿!所谓欺人太甚,不过如斯!于是皱着一张小脸,在一旁怒目而视。
临渊不过五百岁年纪,生来性子就沉稳寡言,向来行动大于言语。日常在西海,从不愿多嘴一句。没成想好好的一场拜师学艺,却被贵族少年们围困在莲池的角落里,平白遭受唇枪舌箭的攻击,直是气恼!
但这洛迦山不比西海,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以免给西海小世子惹上麻烦。那便只得紧紧咬着牙关,低头默默在心里念经,以平心火。
可临渊越是沉默,众贵族少年越是以为他心虚胆怯,所以越发骂得起劲!
打头挑起火星子的,便是东海大王子的内侄,华烨。他握着一把银鉴斩龙斧,道:“我早都说了,是西海小世子携重礼走了后门,替这贱奴买了一席之地!你们当初还偏偏不肯信,这下子可后悔了吧?”
青鸟儿见过这人,在芍药圃的小径中缠着金童,要将一大棵红珊瑚送给他。金童推辞了三遍,最后还是收下了!
“西海小世子送去重礼是我祖父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不然,凭他贱奴身份,也配修炼龙身!”
这第二个附和的,是北海世子的小舅子卫捷。青鸟儿没见他拿那紫檀盂,认了好几遍才认出来。
“就是,就是!想想就晦气,平白拉低我们名门世族的身份!”
这第三个打着名门旗号的,是东海旁支的一个玄孙辈,敖济。青鸟儿记得,他上台使的是一柄宝剑。而且这人剑法不错,比前两位的修为还要略胜一筹。
“我舅母本来打算将我弟弟也送进来的,却被这贱奴横空抢了席位,实在可恶至极!”
这一脸委屈的是南海小龙女的姑侄儿,费文。青鸟儿记得他修为平平,只是一把鳄鱼剪很是稀罕人。
“定是贱奴卖乖讨巧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法子蛊惑他主子,否则怎会大费周章替他筹谋?”
这人长得眉清目秀,但未见上台表演,青鸟儿便不认得。但听他毁谤人的路子这般肮脏,猜想定是被后院争风吃醋洗脑惯了的。
“可惜,竟不知西海小世子那般风华的人物,竟被他勾搭坏了!”
这人就更有意思了,骂人还低着头。
青鸟儿不禁想起他刚到灵山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有一只小狼每次都跟着大家来揍他一拳。但是小狼揍得不疼不痒,还每次都闭着眼睛。
“临渊的母亲,西海雨师娘娘当年在天宫一舞倾城,意图迷惑众仙,却被王母娘娘严厉训斥的不敢抬头!看他生了一张与他母亲极为相似的俊脸,就该知道他定然也是不知廉耻的!”
这人手里拿着一架寒冰弩,十分精巧。青鸟儿记得他上台的时候是带着一身寒气的,连樱花落在他的肩头都立马成了冰花。可此时他身上却没有寒气,好奇怪!
一声声的猜忌、埋怨、嫉妒、憎恶,像一把把利刃直直穿过临渊的胸膛!
在西海若有人辱及母亲,那必是要将那人打到爬不起来的;若是有人辱及西海小世子,那也必是要去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