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儿与临渊正要上前询问,如丝宫主却打了一个虚的手势,二人又只好闭嘴。
扶风脸上的笑意消失的瞬间,如丝宫主的声音才响起:“故人相见,竟然造出这样大的杀伐,是为何故?”
扶风停下脚步并未气恼,只淡淡说了一句:“以杀止杀,亘古不变,故人健忘而已!”
如丝宫主垂下眼帘打开聚灵宫的大门走了出去,一挥手门立即又关上了。
外面漫山遍野的妖族与灵使灵修混战,伤亡大片。
青鸟儿和临渊回头去护着孔雀,又看看头顶上的一人一狮,满脸忧心不知怎么办。
如丝宫主抬眼望去,扶风已经走上了峰顶正殿前的八十一阶台阶之上,满头银发已不似当年模样。
“说到故人,我如今只有睹物思人的份儿。倒是你,尚有团圆之机!”如丝宫主双手交握,指节发白,却说得温和又平常,就像是与老朋友闲话家常。
扶风嘴角却突然露出一抹嘲讽,冷声道:“相知相惜才算故人,弃故人于不顾者,也算不得故人了!”
如丝宫主这才显出一丝笑意,走下两步台阶,温声道:“能交付生死之人,岂止相知相惜。故人难做,信字而已!”
扶风明显有些恼了,目光急躁带着些幽怨,像夏季雨幕低垂之际未觅到食物而盘桓不去的燕子。
但他却还是敛了敛声,道:“我今日来,是为借你主子的遗物替我朋友治病。你若当我是故人,便借与我,不日便还你。你若是不借,这个故人也不必当真了,大家各凭本事罢了!”
如丝宫主再下两级台阶,依旧浅笑道:“你这满头白发实在冤枉,人若自欺必欺人。那绿衫女子的病非这血泪能治,你取走血泪亦是无用。”
扶风一个栖身便至如丝宫主跟前,隔着三级台阶,脸上的厉色像冬日地面上的寒冰,让人觉得脚底心都冒着冷气。
“我若非要拿这血泪,你以为你又能阻拦得了吗?”扶风说完便奏响短笛。
那绿衫女子眸光一闪,绿意盎然。她从神狮背上一跃而下,凌厉的一掌瞬间击穿正殿的屋顶,带着神狮一起跳进殿内。
青鸟儿与临渊双双迅速出掌迎击。绿衫女子立即捏出的金刚罩,神狮周身也立即现出灵力圈,一下子就将二人震退到了门边上。大殿的大门被撞得“哐当”一声,颤巍巍了好半天,差点倒下来。
青鸟儿和临渊好不容易站稳,还要再上前去抢孔雀。却见那神狮跪于女娲娘娘神像前泪水连连,而那绿衫女子则痴痴看着蒲团上的孔雀原身,收敛了戾气,一动也不动。
青鸟儿不解,看向临渊。
就这对视一眼的功夫,那绿衫女子已经蹲下去伸手将孔雀抱进怀中。她拿了一方素白的帕子轻轻替孔雀拭去眼角血泪,又慢慢帮他梳理已经暗哑无光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