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
飞寻许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了,且是笑着醒来的。但看到枕边放着一封信,而身边的人却不见了,飞寻的心便直往下沉,忙拆了来看。
看着看着,原本精神百倍的一张脸就渐渐垮了下去。等不及看完,他便光着脚冲到门边,毫不犹豫地开了门,穿过后院奔向前厅大院。
府丁不知何事,都齐齐跟着奔向前院门口。冯冀光着膀子在晨练,听到动静赶忙追了出来。
奔到大门口,飞寻连小黑鱼的影子也没见着,便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天鹅一般呆呆张望,双脚血淋淋的也不管。
飞寻幼稚的想着或许小黑鱼还没走远,看到他这样追着他、在乎他,他便会心软回来陪着他。
冯冀夺走翼王手中的信,匆忙看了一眼,结合昨日种种,大概也理解了是为何。他驱散了府丁,打横将飞寻抱起,送他回去。飞寻却不肯,手舞足蹈,自顾挣扎。
冯冀劝道:“殿下不可任性,临渊公子定有急事要办,才不辞而别。待他办完事了,会再来看望殿下的!”
飞寻红了眼,不再动弹。冯冀将人送回房间,又叫人送最好的金疮药来。
晓棠恰好来送洗漱用品,见了飞寻满脚的血,吓得花容失色。因着冯冀在场,才紧咬着唇没有叫出声来。
冯冀忙接过晓棠手里的水盆放到架子上,晓棠快快去查看飞寻的脚。飞寻却一下子扑进晓棠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晓棠看了信,一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他的背,一边软声安慰道:“飞儿乖,飞儿不难过,临渊办完了事情就会回来看咱们的……”
冯冀见送药的侍女来了,便悄悄退出去了。
晓棠一直搂着飞寻,直到脚伤被侍女清理干净,涂好了药膏,又用纱布缠好。
众人都退下去了,晓棠才捧起飞寻的脸替他擦干净了泪痕,小声说道:“飞儿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样粘着临渊了!”
飞寻瞪大眼睛盯着晓棠,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晓棠替飞寻理理额前的碎发,又小声道:“临渊有他自己的差事要忙,不能时时照应你。你自己现在也是翼王殿下了,家国重任在肩,不能小儿女情态了!”
飞寻想了一想,指天指地的比划了一通,又重重拍拍床。
晓棠捏了一下飞寻的鼻子,哭笑不得道:“小傻瓜!从前你小,夜里害怕,临渊才陪你睡一张床。如今你都大了,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能跟他日日睡一张床上呢!”
飞寻瘪嘴摇头,晓棠又道:“临渊也会娶妻生子,你也会纳妃为胥,自然都是要回自己家的床上睡呀!”
说到临渊娶妻生子,晓棠觉得自己的脸犹如火烧,心跳也跟着加速了。飞寻却奇怪地盯着晓棠,心里好不是滋味。
小黑鱼离开落红隅前夜也曾说过,阿飞已经快十六岁了,要长成大人了,要学着一个人睡了。昨日重聚小黑鱼一直冷淡不语,也不如从前那样与自己亲密无间。后来还是自己发了脾气,他才留下来一起睡的,还和衣而卧。天没亮就不告而别,分明是怕自己纠缠。
飞寻一时觉得好不心酸、好不委屈,忍不住眼里的酸涩,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晓棠姐姐是与临渊一起来的,定是路上知道了小黑鱼有了意中人,所以才这么劝自己。
一想到小黑鱼有了意中人,飞寻只觉得天塌地陷,好像一下子世界都空了,什么都没了!
飞寻把自己藏进被子里,一声也不吭了。晓棠要掀开飞寻的被子,只是怎么也扯不下来。千哄万哄一番,还是不肯露出头来,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