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生得极美, 眼波流转处,皆是风情, 即便是动怒时, 也是美的, 没有多少男人能够抵抗她的美,即便是曾经天下之主的赵煦, 都有片刻的失神。
然而,竟然有人能够无视她的美貌?!
这世上, 没有一个漂亮女人喜欢被人无视,特别是像王夫人这样心眼特别小的,她自来放肆无忌, 哪里忍得,当即便让人动手。
谭昭也没想到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他也没在怕就是了。
他原本现身就是冲着“打草惊蛇”来的,这动静自然是越大越好,等到他将第八个侍女打倒在地时, 王夫人动了。
王夫人的武艺, 自然也十分了得。谭昭碰上过许多武功高强的江湖女子,王夫人可以排到前列, 但谭昭越打越觉得……怪异, 他怎么觉得这位夫人的武功路数有点像丁春秋啊?
有那么一刹那, 谭昭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但很快这丝灵光消失, 他抬手应对, 决定还是等出了这里后,再思考也不迟。
非常凑巧的是,王夫人也用剑,宝剑削铁如泥,谭昭的断剑上没过一会儿就满是豁口,显然已经在报废边缘了。
谭昭一甩剑,给了赵煦一个别动的眼神,这才又与人缠斗起来。
赵煦不解,不过他本就没打算『乱』动,只是他武功低微,有些看不明白……赵竑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这位美貌夫人的武功,竟比那江湖闻名的丁春秋还要厉害?
他难免有些担忧,暗道若是能安全回京,他一定要请铸造大师给小孙孙打一把独一无二的宝剑,而不是用这种三流普通江湖人都不屑用的破铜烂铁。
而就在赵煦胡思『乱』想之际,谭昭的断剑已经被王夫人挑飞,也不知这断剑如何飞起来的,角度刁钻得紧,竟是朝着对方的心口而去。王夫人如今已不敢小看这个俊俏男人,旋即一个转身避过。
断剑却划过她的衣襟,谭昭原本是准备就此带着赵煦离开的,斜眼却瞥见一物横飞而来。他下意识地一接,入手却是温润的玉感。
他拇指一『摸』,忍不住惊讶地低头:“段正淳的身份玉牌,怎么在你这里!”
王夫人一『摸』心口,当即大怒:“还给我!”
“你的?”谭昭玩味一笑,“这可不见得吧,大理段氏的身份玉牌,独一无二,我堂弟的玉牌,我还能不认得?”
谭昭忽然福至心灵,当日老鸨说段正淳是被个蒙面女子追杀离开,是否就是眼前这个?
“你堂弟?你是来替他拿回这东西的?”王夫人忽然面『色』凄苦,美人垂泪,也是分外漂亮,“他竟连一面都不想见我?”
“……”抱歉,不太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他就随便瞎听听吧。
王夫人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幽怨:“他当真这般绝情,一夜夫妻百夜恩,还是他又看上了什么漂亮女子?”最后一句话时,又恢复了凶狠。
这频道跳得实在有够快的,谭昭差点没接住,合着这位……江湖传闻不虚啊:“这我如何知晓,我只知道,大理段氏的玉牌,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外人?”王夫人阴笑一声,忽而又提剑而起,这次显然她出手更为凶残,“那妾身便让你知道‘外人’的厉害!他既如此心狠,便不要怪妾身不客气了!”
“今日你的命,便合该做妾身花园里的花肥!”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段正淳你个辣鸡货!谭昭决定,等哪次回去,就去天龙寺告小状。
但谭昭很快就发现,女人的心简直比海底的针还要难以捉『摸』,这口口声声说要杀他,反而杀气没那么凌厉了,竟像是一幅不活捉他不罢休的模样。
谭昭忽然出口试探:“你与西夏交往甚密,又与我堂弟纠缠不清,到底是何居心?”
“西夏?段郎是因此才走的?”
谭昭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玉牌,什么都没说。
王夫人显然误解了意思,当然她也不是没脑子,来个人自称段郎族人她就相信的,只是眼前此人生得与段郎有些相似,气质雍容华贵显非常人,她眼中尤带着狐疑,却仍然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妾身不过只是帮个忙罢了,妾身幽居多年,哪里懂什么国家大势,若段郎不喜欢,妾身不做便是了。”
“……”那你当真是十分有原则。
谭昭无意与人过多斡旋,玉牌一收,便道:“即是如此,在下必定将夫人之言转告,告辞!”
王夫人哪里容得他走,她提剑追去,谭昭却已做好了准备,拎着赵煦就是一个百米冲刺,等王夫人追出去,哪里还有人影。
“你们,去城中打探一下,拿上我的帖子,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谭昭裹着赵煦,等到所有人的脚步声消失,这才提着轻功离开。这会儿已入深夜,雨早已经停了,在赵煦体验了第一次翻城墙之后,终于平安地结束了这次“绑架之旅”。
可以说,是非常惊心动魄了。
唔,对于苏轼来说,尤其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没有音信,甚至他已经在脑内写了五封忏悔录,就在他要写第六封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他并不算瘦小的身躯直接冲了出去,在见到陛下的时候,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