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衣回寺,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尼子对我说刚才有个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来找我,被主持做法堵在了寺院外面,说他是邪祟,后来那男人也没纠缠。走了。
小尼子的话让我想起那个在竹林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如果他是来找我的话,那么这次被赶跑了。那便还会来找我。
自出家以来,从没有这么想念过想要一头乌黑的长发,我自知我容貌美艳,看不上凡俗的那些胭脂水粉,但自我遇见那个男人,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我便一直都担心我的容貌配不上他,于是便用捡来胭脂水粉,扑脸擦唇,用淡『色』的铅块描眉画眼,只希望这个男人再来找我的时候,他不是凡俗里的人,我不奢求他见我便三秋不忘。只希望他来找我的时候,多看我几眼。
因为招上邪祟的事情,让我被驱赶出寺庙,我本奉着菩萨的旨意普度众人,这群凡夫俗子,个个长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看不透是非曲直,倘若是我得道飞升。恐怕她们都要朝我行跪拜大礼。
我不言不怨,为了等那个男人找我,便居于城西残破的小庙。有天清晨天气晴好,春日娇花初浅绽放,莺燕绕梁于飞,我抱着衣盆前往溪边洗衣时。一袭裙摆镶秀蓝白海纹的红袍由上往下飘至我的身前,我抬眼一看,看见那日从我头顶乘轿而过的那个男人,只不过他今日穿上了一袭状元长袍。掐腰束帽,眉宇之间浩气流溢,看着丝毫不像是邪祟鬼魅。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转眼看向我手里的木盆,对我说:“大圣正魂在身,为何还需要做这凡人做的事情?”说着是时候,伸手将我手里的木盆给抢了过去。
也是在抢的那一下,我身体像是被谁一推,我脑子顿时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见贾心琪坐在我身边,推了推我,说该换她守了,叫我先回床上睡一会。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我还在白水英的家里,心里忽然升起了好多惆怅,抓头对贾心琪说:“我刚才梦见柳元宗了。”
“娘子梦见他什么了?据说梦境是魂魄在失去了主体控制下有它自己的意识,它比驱壳的记忆要来的深,如果机会得当,有可能前世的记忆在梦里都会出现。”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刚才的梦,很有可能是真的?我顿时就开心了起来,赶紧的和贾心琪把我这梦说了,贾心琪好像对我说的事情早就知道了般的样子,并没有显得很大的惊讶。我好奇的问贾心琪,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贾心琪点了点头:“娘子的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的,只是这件事情被人下了禁咒,我不能对娘子说,也不能为娘子安排后路,所以这件事情,恕我无能为力。”
“下了禁咒?谁会想封我的记忆啊?”我问贾心琪。
“下了禁咒,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现在娘子能梦见以前的事情,那就是说明禁咒已经有了松动,如果娘子还想知道以前的事情的话,以后睡觉前可以先想想你今天晚上梦见的事情,之后入梦,魂魄被你睡前的思维给影响了,就会连续再次进入梦境。”
我点了点头,赶紧的对着贾心琪说那我现在就去睡觉,我梦见柳元宗和我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趁着我还没冲梦里回过神来,我要再去好好的做个梦,好想知道我前世和柳元宗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有人想将这段记忆给隐藏起来?贾心琪叫我赶紧去睡,我便回屋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梦中的场景,真的很希望我还能接着刚才的场景梦下去,真想知道前世我和柳元宗到底是什么样的!躺床上后,我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刚才在梦里发生的场景睡过去,可是直到天亮,依旧没有再梦见柳元宗了。
早上起床,心里有点失落,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好转了,下了一晚上的雨,东边有轮惨白的太阳悄无声息的升上了树梢。
贾心琪看了看这还不错的天气,叫我收拾东西,我们回涌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