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之后,夏瑾跟在元如身后下了马车,待看到牌坊上的“春和戏院”四字后,夏瑾面露赞许。
“春和景明,好名字。”
跟着元如走进戏院,夏瑾便发现一楼大堂已是人满为患。
元如直接带着夏瑾上了二楼,守在楼梯口的老伙计一看到元如便认出了她。
“见过殿下!”
元如笑着让她免礼:“你去把老板叫来吧。”
“诶!”
老伙计喜气洋洋地应了一声,立马就转身下楼了。
很快,老板就来到了元如面前。
“不知殿下今日要来听戏,是属下的疏忽,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本就是临时起意,老板不必自责,直接带我们去包间吧。”
老板答是,恭敬地在前方引路:“殿下来得正巧,咱们的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走进包间,元如又嘱咐老板送些茶和点心上来,老板应声,然后才告退离开。
俯瞰一楼大堂,夏瑾感叹道:“你这戏院的客人还真多啊。”
元如得意道:“想当初我又是写戏本子,又是亲自指点唱法的,虽然这戏院只开了半年多,但这红火程度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夏瑾见元如如此推崇这戏院,心中不由好奇,自己从前可从未听说过还有唱戏这种东西呢。
“哈哈,要我说咱们这位皇太女殿下也真是命苦,如今已经卧床三年,听说不过是捱时间罢了。”
忽听得隔壁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元如和夏瑾顿时安静下来,准备听一听隔壁的高见。
只听另一人接道:“如今承恩公府式微,我看君后和太女殿下恐怕是没希望了。
第一个人又道:“依我看还是秦王的机会最大,郭侍君在后宫一家独大,郭芳在前朝那也是呼风唤雨,好不威风啊!”
“只是可惜赵王居长,却无缘无故地疯了,唉,这都是命啊。”
“听说如今郭家在朝堂上时不时地就找承恩公的麻烦,陛下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郭家张狂至此。”
似乎是又有一人按捺不住,接了这么一句。
三人的言语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陆续又有几道声音加入了讨论。
“我倒是听说四皇女也不错呢,听说她与楚王殿下的关系最近。”
“那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远远地打发到北境去守城了。”
果然元妙离开京城之后就被众人视为无望了。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陛下将皇太女嫡长女接进宫里这事儿有些值得思考吗?”
“这位姊姊说的很是,请诸位细想,如今陛下春秋正盛,等陛下老了,几位王爷也到中年了。而那时,太女殿下这位嫡长女却正值年少,占尽优势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火热,元如与夏瑾倒是听得一脸凝重。
元如感叹道:“没想到已经有这么多人注意到了诸王夺嫡之事,连在戏院里也要讨论一番。”
夏瑾看向元如,一脸了然:“想必朝堂上也是暗潮涌动、纷争不断吧?”
一时间,两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朝局。
不过随着一声锣响,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舞台。
只听一阵丝竹之声响起,一位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轻盈缓步、迤逦而来。
待他立在舞台中央后,轻启双唇——那声音中带着三分哀怨和七分缠绵。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1]
这声音哀婉动人,夏瑾感觉自己仿佛从男子的声音中听出了他对美丽春色的喜爱和对美好爱情向往。
再看男子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无一不美。
“这真是你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