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茹笑了,笑得张扬而讽刺:“你当我是傻子呢!你都成以吻封缄的头牌了,怎么可能没钱?快点拿出来!”
谭惜惊讶地看住她。
这曾是她连日来一直费心隐藏的秘密,但她没想到,妈妈居然已经知道了。
她曾经多么害怕妈妈会知道,她害怕妈妈会骂她,骂她丢人,骂她不知羞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妈妈非但没有骂她,反而会因为知道了她的行业而兴高采烈地找她要钱。
心重重地跌落下来,谭惜失落地吸一口气:“谁告诉你的。”
“赌场上的人。”
张雪茹见她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自己,有些不耐烦地说:“就那个叫落落的。她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向我打听你。”
谭惜看了一眼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那是一年前,林斐扬送给她的。
她一直戴着不舍得摘下,直到几天前,才被张雪茹强行要走了。
心蓦然间痛了一下,谭惜冷冷看住她:“所以,是你把爸爸的事情告诉她的?”
张雪茹避开她的目光:“告诉她,她就替我垫上赌债,为什么不告诉?”
谭惜几乎是喊:“你是我妈!你居然为了点钱出卖自己的女儿!”
张雪茹怒气冲冲地吼回来:“谁给我钱谁就是我女儿,我对你好,你能吐钱给我吗?”
心,几乎已经痛到了僵硬。
谭惜死死按捏住自己的手:“好,我不跟你吵。那你告诉我,她也经常去赌场吗?”
“经常啊,”张雪茹又冲她伸出手,“废话少说,快点把钱给我。”
“我不会给你钱的。”谭惜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转身朝离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呀喝,你这个赔钱货!你他奶奶的——”张雪茹的骂声那样嘈杂,像是针尖一样刺在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直到充斥着她的整个神经,让她的心渐渐麻木。
走出巷口的那一刻,她抬头,望着乌云遮蔽的天空,仿佛还能看到父亲那永远和煦的笑容。
但是这一次,她强迫自己闭上眼。
所有美好,都不再真实,所有真实,都渐渐肮脏。
她对自己说:谭惜,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人再能保护你,除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