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非是想借这件事让陈景元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从而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我在长安城彻底混不下去罢了......”
宋庭却只是冷笑,并没有回答她。
在苏家铺子开张前,宋家的胭脂铺子是长安城中最为有名的,花样繁多,种类齐全,王公贵族和名门千金,甚至是坊间的寻常人家,日常用的胭脂都是出自宋家的胭脂铺,但是自从苏浅汐的的胭脂铺子开张后,宋家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后来苏浅汐才听铺子里的客人说,是因为自打宋庭从他父亲的手中接过铺子后,胭脂水粉的用料便越来越差,客人们早都不愿去了,却一直没有新的卖家,苏家铺子的胭脂铺子开张后,倒正巧赶上了这个时候,几乎将全城的客人都引了过来。宋家铺子开不下去,宋庭便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苏浅汐的身上。
“孟大人,他......又是怎么回事?”
苏浅汐转而看向一旁的王帆,王帆同样跪在一旁,手腕上戴着镣铐。
“他,其实是冲我来的......”
孟然叹了口气,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帆,“宋庭对您心怀怨念,王帆对我亦是如此,他们二人是旧相识,便因为此事勾结到了一起......”
王老爷接着孟然的话继续道:“王帆是我府中管家的亲戚,那一日管家忽然对我讨这匕首,管家跟随我多年,我便没有多问,谁知......”
这件事最冤的便是王府的管家了,明明是好心帮忙,却差点被自己亲戚害死,昨日王老爷找他问话时,他还一口咬定绝不会是王帆做的,可终究事与愿违,到最后却成了这样的结果。
“徐夫人、徐夫人......”宋庭的母亲一边哭着,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到徐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您大人有大量,他一时昏了头,您可千万别赶尽杀绝啊......求您给他一条生路吧......”
徐夫人却不为所动,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肯。徐天岚原本一直搀扶着她,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面对她的死缠烂打,也只是掰开了她抓着自己母亲的手,并未说什么难听的话。
苏浅汐倒是很佩服徐天岚的胸襟,祸不及家人,说得简单,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见徐家人无动于衷,宋庭母亲便又来到苏浅汐面前继续哭,请求她开口跟徐夫人求求情。
灵婵在她身后有些看不下去宋庭母亲又哭又闹的,赶紧把她拉到了一旁。
“孟大人,如今犯人已经归案,剩下的事,便有劳孟大人多多费心了......”
言毕,苏浅汐转身,前去拜别王老爷和徐夫人,准备回府。不想,原本一直沉默的宋庭却忽然大喊一声:“苏浅汐!”
在场的所有人都未能料到宋庭会有如此的举动,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原本已经迈出步子去的苏浅汐顿时停在了原地,连带着灵婵与陈景元,都被他吓了一跳。
苏浅汐缓缓转过身,目光中掺杂着些许警惕,“宋老板,何事?”
她心里想的是,无非是死到临头,要来最后说几句难听的话也不让她痛快罢了。
谁知,宋庭却冷笑着抬起头,环顾了周围所有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苏浅汐的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杀徐家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嫁祸给你么?”
徐天岚和徐夫人的目光瞬间因为这句话而凝聚在了他身上,苏浅汐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眉头微皱,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反正我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原先一直跪在地上的宋庭缓缓站起身,手脚上的镣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朝着苏浅汐的方向走去,没几步,孟然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宋庭瞥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向前,孟然这才退到了一旁。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你啊......徐家那人,其实只是替你死的罢了......”
苏浅汐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强忍着自己的怒气,但眉心的那抹红色还是不可控制的扭曲了,“你不要含糊其辞,说清楚!”
经历过父亲的事,她对于莫名其妙安给自己的罪名十分反感。
灵婵很明显的察觉到苏浅汐动怒了,她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