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婵记得苏浅汐当时说,夫人留给她的那件嫁衣,是要嫁给心仪之人的时候才能穿的,大约,便是这个人了吧。
敲门声响起,传来了花穗的声音。
“小姐,徐公子来了。”
徐天岚是特地前来感谢她的,若非是苏浅汐出手相助,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快就水落石出。另外......
当日看到灵婵挺身为苏浅汐挡刀导致她差点身死,也多少有了几分愧疚。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苏浅汐交代完,目光在灵婵眉间的印记上停留了一瞬,便离开了。
行至前厅,苏浅汐便看到了徐天岚和几个随行的家仆,手里还拿着东西。
“徐公子。”苏浅汐轻轻唤了一声,她没让灵婵跟着,与她一道而来的是花穗,徐天岚闻声转身,刚忙上前,“苏小姐,在下是专门前来感谢您的。另外,我听说灵婵姑娘已经醒了,这些补品还请您代为收下。”
徐天岚挥了挥手,那两人便走上前来,苏浅汐淡淡一笑,并未回绝,“花穗,先收下,放到库房吧,待到灵婵身子好些再交给她。”
花穗便应声着人去办了。此时的前厅便只留下了苏浅汐和徐天岚两个人。
“原本是我该上门拜访的,只是灵婵重伤在身,铺子又要准备开张事宜,我实在是抽不开身。”苏浅汐道,“不知令妹和徐夫人一切安好吗?”
“都好,只是......”徐天岚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苏小姐或许不知,王老爷,离开长安了。”
苏浅汐显然吃了一惊,手中的茶盏顿在了半空。此事她确实不知,也没人来告诉她。“什么时候的事?”
徐天岚倒是毫不隐瞒:“昨日。听他府里的下人说,是回到南方去了。母亲去了,也没见到他。”
苏浅汐静默了。徐天岚刚刚说的是,回到南方去了,也就是说,王老爷是从南方来到的长安,现下解决了这件事,便又回去了,如此说来,其中缘由倒是不难猜。
看徐天岚的表情,苏浅汐也猜到了大概。
“夫人......还好吧?”
她这话问得十分小心,两眼始终在观察着徐天岚的表情,苏浅汐本是无意冒犯的,只是这个好奇心啊.......
“衙门那边怎么样了?”眼见徐天岚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赶忙转移话题。
“我正要说呢,”徐天岚抬起了头,“今早上孟大人差人来,说宋庭因为涉及勾结戴罪之臣,已经被处以绞刑,衙门里的那个王帆,也已被解除了职务,发配边疆了。”
“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
她十分淡定的喝了口茶,并未多说什么。这几日她一直忙着灵婵的事,倒是并未细想过这背后的缘由。宋庭是因为孟千祥才想借徐老爷之死嫁祸于她,王帆是因为想将孟然拉下马才与他勾结,如今他们一死一走,看似已经解决了一切,可这一切的缘由,还是因为半年前的那件事罢了。
几日后,她特地去了宋家的胭脂铺子一趟,却已人去楼空,听街边摆摊的人说,自从宋庭死了,他的一家老小便离开长安了,究竟去了哪,他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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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婵的身体并无大恙,便同陈景元一起帮苏浅汐准备铺子开张的事了。经此一事,徐天岚接过了家主的重担,与苏家在生意上更是成了长久合作的关系,除去原来的玫瑰和茉莉,更是增加了蜀葵花、重绛,黑豆皮、石榴、山花及苏方木,花样也多了起来,灵婵和陈景元忙着与作坊对接,苏浅汐则是管理账目。十日后,苏家铺子便重新开张了。
宋家铺子一关门,长安城里有名有姓的便只此一家了,关门的这些日子不论是坊间平民还是王公贵族都寻不到卖胭脂的商家,积攒了这么些日子,今日铺子一开张,不到一个时辰,铺子里的东西便被抢购一空,其实原本也没这个必要,只是来往的许多客人都道,若是再突然出什么事情关店了,那他们就真的无计可施了,所以,倒不如多囤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