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是兄长愿意好好的回归天界，此刻早已是上神之首，但……”

夕雾忽然轻笑一声道:“若我好好的回了天界，此刻哪还有你？”

夕颜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恍惚间，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似乎在怀念着那个不会回来的人：“我从未后悔过这个选择，若是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

千年前，鲛人族与人族大战，战争持续十年，最终鲛人族凭借一位青年首领的指挥而大获全胜，自此隐居无妄之海。但没过多久，那位年轻的首领就意外死亡，死因不明。

同时，天界玉清上神在人界历劫完成，渡神之日，却因不舍凡世情缘而忤逆天界，被罚受天雷三十二，虽未剥夺其神力，但神籍之上永除其名，终此一生，不得离开姽婳城。与他同行的那个小女孩，虽是肉体凡胎，却得永生之力，同他一同守护姽婳城，终生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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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微风四起，一直候在屋外的人影悄然离去，步伐不紧不慢，甚至有些欢快，一路走到了另一间房门前。

下一刻，门被骤然打开。屋外的人恭恭敬敬地朝里面行了一礼：“忘川上神。”

一如从前般的淡漠神情，却又好似比从前多了些难以察觉的温柔。他居高临下般的俯视着眼前的人，薄唇微启：“要走了？”

“是。”那人答道，“任务已经完成，我便要回去交差了。多谢您助我修成人形，还替我保守秘密，幽恒感激不尽。”

忘川却不以为然：“这本就是天帝陛下同冥王的交易，况且说到底，你是因为吸收了她的精气才修成了人形，与我并无大关系，你不必挂怀。”

幽恒站直了身，依旧是满脸感激：“我们水兰草一族，本就是冥界最不起眼的存在，我运气好，有此境遇，倒是让全族都因此受惠……以后在冥界，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看人眼色了……”

“姐姐那边，还请您帮我解释一下，毕竟……”

“我明白，你且安心回去吧。至于罹诀……”忘川一顿，“他们二人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但他的魂魄已是无法挽回了，该如何处理，就是你们的事了。”

“上神放心，我定会打点好一切。”幽恒爽快地应下，“那接下来，您有何打算？要前往半神之域吗？”

忘川瞟了一眼她，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问这些，但说到底这件事冥界也是有权利知道的，便没有隐瞒。

“走了这么久，她应该更想回家看看。”忘川依旧冷淡，说的话却多了些人情味，“等回了长安，她放心后，我自会带她前往半神之域，寻找三色堇。”

尽管自己在昏迷时看到了那些场景让自己有些困惑，但天帝派他来人界的目的始终都没有忘，现在离她的十八岁生辰只剩一年多的时间了，务必要尽快完成任务，早日回天界复命。

至于那零星的记忆……

就等回去后问问月老吧。

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幽恒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便告别道：“既如此，幽恒在此拜别上神。”